东宫寝殿,药香弥漫。
唐羽从混沌中醒来时,后背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现右手被人紧紧握着——宁婉儿伏在床边浅眠,丝凌乱,眼下挂着淡淡的青黑。
"水"
沙哑的声音惊醒了宁婉儿。
她猛地抬头,眼中闪过刹那的惊喜,又迅恢复冷淡:"殿下终于舍得醒了?"
话虽如此,她还是小心扶起唐羽,将温水递到他唇边。
"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
宁婉儿放下茶盏,"太医说箭上淬了毒,再偏半寸就伤到心脉了。"
唐羽试着回忆遇刺场景:"刺客抓到了吗?"
"死了。"
宁婉儿冷笑,"唐书恒的贴身侍卫,畏罪自尽。"
果然是他!唐羽眸中寒光一闪。
这位三皇兄表面文弱,下手倒是狠辣。
"父皇什么反应?"
宁婉儿表情微妙:"陛下震怒,将唐书恒禁足府中。还有"
她顿了顿,"这三天,陛下每日都来探望。"
唐羽挑眉。
原主记忆中,唐皇从未踏足东宫,更别说探病了。
"北漠那边?"
"拓跋烈被关在天牢,北漠可汗派使者求和,愿意割让河套草原。"
宁婉儿说着,突然压低声音,"但有个古怪事——北漠使者私下求见陛下,说他们南下是受了大楚密信挑拨。"
唐羽心头一震。这就说得通了!
楚凝玉假装议和,实则为北漠偷袭创造时机!
"密信内容?"
"说大唐主力被牵制在南境,长安空虚。"
宁婉儿犹豫片刻,"更奇怪的是,使者称密信上有唐龙的印鉴。"
——好一出连环计!
唐羽瞬间理清脉络:唐龙通敌卖国,借北漠之手除掉自己,甚至可能计划在混乱中逼宫!
"殿下!"
萧玉淑匆匆进来,"陛下驾到!"
宁婉儿立刻退到一旁。
片刻后,唐皇大步走入,身后跟着战战兢兢的太医。
"儿臣"
"躺着吧。"
唐皇罕见地按住要起身的唐羽,亲自为他掖了掖被角,"伤怎么样?"
这温和的语气让唐羽一时恍惚。
记忆中,唐皇对原主从来只有呵斥与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