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铭轩垂头没说话。
齐霖大概知道对方在顾虑什麽,其实他也一样,当初他的画作一夜爆红,所有的名利天女散花般朝他袭来,而他不知道要不要走这条路。
因为他不知道这种成名是经久不衰还是昙花一现。
没人知道将来会发生什麽,但他最後还是选择踏上这条路,而时到如今,结果告诉他没选错。
齐霖欣赏叶铭轩的天赋和悟性,他也希望叶铭轩可以试一试。
“既然你犹豫,那我们先不谈这个,其实我今天找你,是想邀请你下个礼拜跟我去佛罗伦萨参加ArtFair。”
叶铭轩本来还在头脑风暴,听到齐霖邀请还没反应过来:“啊?”
齐霖和蔼道:“艺术博览会,我的画廊也会参展,5天时间,就当旅游了。”
艺术博览会?就是那个有很多世界各地的顶尖画廊,知名艺术家聚集的艺术博览会?!
“老师!”叶铭轩站起来,激动到声音发抖,“我能去吗?我真的能去吗!”
“坐下坐下,”齐霖笑道,“当然,你可是我邀请的人。”
叶铭轩嘴角弯起,露出洁白的牙齿,下一秒却顾虑:“可是您邀请我是因为……”
“放心吧。”齐霖说,“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不会因为我认识你姑姑就给你开後门。”
换言之齐霖邀请他只是因为欣赏他。
叶铭轩终于放下一百个心:“谢谢齐老师,我一定去!”
……
谭司泽踩着夕阳没入地平线的那一刻回到家,客厅开着电视机正在放猫和老鼠,傅姨在厨房里忙碌,叶铭轩的球鞋放在鞋柜里,但人不见踪影。
他换好鞋去楼上,先去卧室找人,人不在,他便换了套家居服後去书房。
叶铭轩的书房没关门,谭司泽倚着门框,看叶铭轩认真地看网课做笔记。
他敲了敲门,叶铭轩擡头,摘下耳机,双眼明亮:“先生!”
谭司泽坐到他旁边,下巴搁在他肩上:“在学什麽?意大利语?”
叶铭轩:“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
他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语气活泼:“齐老师要带我去佛罗伦萨参加特别厉害的艺术展!因为要出国嘛,所以我打算学几句基础的意大利语。”
“什麽时候去?”
“下个礼拜,顺便去旅游,所以要五天左右。”
谭司泽点点头:“我陪你过去。”
“不用啦先生,我自己可以。”叶铭轩说,“齐老师从姑姑那儿了解了我的情况,说行程中会找人照顾我,不麻烦先生。”
“……”谭司泽还想挣扎,“真不用我去?”
叶铭轩:“嗯。”
他捧着笔,思绪早就飞到佛罗伦萨了。
谭司泽心里不是滋味,他以为叶铭轩要拉着他的手,一副泪汪汪舍不得的样子,可是对方根本没这个心思,甚至对去国外这件事特别期待。
他吃醋,吃佛罗伦萨的醋,吃艺术展的醋,它们把叶铭轩的魂都勾走了。
谭司泽气不过,捏住叶铭轩的脸迫使他转头,重重亲了口:“真不要我去?”
“唔……先生,我一个人可以的……”
“……”
谭司泽松开他,抹掉他唇上的水渍:“好吧,钱带够,遇到困难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