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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隔天清早，张叔开车来接他们去学校。

昨晚程锦年洗澡的时候，张叔刚好给白拓翕发来短信，询问情况。白拓翕让张叔别担心，并把自己家的地址告诉他。

程锦年有点不满白拓翕和张叔偷偷联系，但也无可奈何。离家出走还什麽都不带的人是他。白拓翕能收留他一晚已经够慈悲了。

于是，程锦年第N次离家出走在这天画上了句号。

时间转眼来到期中考试的前一周。

一班的学生跟着老师的节奏紧锣密鼓的复习，现在下课，聊天打闹的情形都少了很多。

程锦年无聊至极。他上课听不懂，作业不愿意做，每天无所事事。

转班这几周，程锦年没认识几个朋友。何丞华跟他停留在偶尔的线上聊天，见面几乎不会多说几句。

想跟同桌说说话，但扭头就只能看见杜子梁在埋头做题，他不愿意打扰。

之前章北亮还会找程锦年打排球。但期中考这个节骨眼上，这难得的消遣也没有了。

如同僵尸般熬过上午，程锦年终于迎来了午休。

他刚从座位上站起来，一个比他高半个头的男生走到他旁边。

“一起去吃饭吗？”白拓翕问。

程锦年犹豫片刻後点点头。

不知道从哪天起，白拓翕偶尔会找他吃午饭。

本来他挺高兴，直到走路时白拓翕会主动搂他的肩。

其实这也没什麽，再直到班上的同学不断投来好奇的目光。

他的同桌杜子梁就会问，你们两之前认识吗？怎麽关系突然变得很好？

有次他好奇心过强，还问出“怎麽你跟何丞华最近不一起玩了？”的问题，被程锦年用眼神狠狠霸凌。

程锦年不知道怎麽回答。他没料到跟白拓翕关系好会引起这麽多关注。

可能因为白拓翕成绩优异吧。程锦年想出这个理由。

他把饭卡从包里拿出来，跟白拓翕一块下楼。

路上，很多同学加快脚步甚至跑起来，为了省去排队的时间，抢先吃到饭。

程锦年初一时还有这般的精力，现在只能迈着死气沉沉的步伐，去吃千篇一律的食堂饭菜。

于是他们走到食堂再加上排队就过去了好一会儿。等打好菜，转眼又发现几乎没座位了。

程锦年差点直接站着吃饭。好在白拓翕眼尖，看见最远处的一桌有空位，带程锦年走过去。

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和一模一样的饭菜，程锦年诧异地发现这桌坐着老朋友何丞华，旁边只剩下一个空位。

程锦年边眨巴眼睛边好奇何丞华怎麽没跟新欢徐彬一起，心里也在纠结是不是要坐这。

于是白拓翕爽快地帮他决定。

“你就坐这吧，我再去找位置。”说完就朝前边走。

何丞华听到声音扭过头，看到程锦年和白拓翕。

“哈喽啊。”程锦年坐下，顺带打招呼。

“哇，锦年，感觉好久没在食堂看见你了。”何丞华激动地说。

程锦年干笑两声。

还不是因为你天天跟徐彬一起。程锦年腹诽。

“怎麽没见徐彬？”他直接问道。

“徐彬肠胃不舒服，最近都吃家里做的饭。”何丞华解释，神情还有点落寞，“锦年要不以後我们一块吃饭吧。”

程锦年又干笑两声。按以往，他肯定屁颠屁颠地答应，但今非昔比了。

“你是不是现在跟白拓翕一起吃饭？”何丞华有观察到。

程锦年吃进一口饭，然後点点头。

“你们怎麽变那麽熟的？又不是前後桌。”

程锦年已经应对如流。

“他主动找我聊天就认识了。”说这话的时候，程锦年摆出满不在乎的表情。

何丞华认同地点点头：“的确，白拓翕对人很好，人缘很不错。”

程锦年扒到嘴边的饭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