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菽闻言向守门士兵递去一张名帖:“我家仲公子与张将军是旧交,劳烦通告。”
守门士兵扫视着长长的车队,盘问道:“你们之中可有人感染痘疮。”
“有四人,”品菽如实相告,“不过他们病情都较轻。”
话音一落,守门士兵蝌蚪似的眉毛抖了抖:“有病还想入城,你们这群齐人居心何在。”
一旁有个小夥计插言:“阳安现在举城感染痘疮,多四个病人怎麽了?何况我们百来个无病的人还没计较进去会被传染哩。”
这话虽然说得在理,可惜说错时机,果然话刚说完全部守门士兵就堵了过来。
“速速离开,否则修怪我们按细作罪将尔等抓起来。”
通常这些需要费口舌打交道的事,都是品菽代田骁出头解决,立时,品菽就笑盈盈向衆士兵赔礼道歉。
可惜好说歹说说了一炷香辰光,守门士兵就是不放他们入城。
无奈,田骁也上前进入游说行伍,可惜他那张笨嘴面对一根筋的守门士兵们,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惨败。
如此事情忽然就变棘手了。
田骁返回马车,揉着
另一边,车队尾巴上的尹姿趁无聊地等待间隙,兀自做起了广播体操。
她就是想临时抱佛脚提高下免疫力,可旁人不明白她的想法,只个个目瞪口呆看着她略略奇怪的动作。
如果他们少夫人动作再怪更怪些,中惊坐起。
做完一套广播体操,见车队还没挪的迹象,她立马给皮厘使了个眼色:“小哥你去看看。”
皮厘丢,脚尖一点,踩着前面的马车篷子飞了过去,过了会儿又飞回来。
“阿姐,守。”
“理由是?”
“张鄙有令,出入城要有通行令。”顿了顿,压低嗓音背着车里四个病人,“他们怕被我们传染。”
尹姿无声颔首,走到马车里抱起一坛酒,先是浸泡好一张新口罩,接着用剩下的酒洗了洗手。
“四位小兄弟,仲公子前头遇到点麻烦事,我离开会儿去帮帮他忙,留皮大侠一人照顾你们,我去去就来。”
“少夫人去吧,我们没事。”阿多点头。
尹姿便跳下马车,脱掉自制的白色防护服,撒腿向前小跑。
等跑到田骁马车前,她是累的气喘吁吁,扶着马车後面的架子好半会儿直不起腰。
田骁听见动静,闭起的眼睛腾地睁开,掀帘慌忙跳下车,什麽传不传染也不顾了,正想弯腰一把将她公主抱上马车。
尹姿大喝一声:“停下。”摆摆手,“二哥哥你离我远点,退後。”
田骁的手上的动作僵住了,脚下却乖乖听话往後退。
“再退。”
他又退两步。
“再退再退。”
无奈,他退到离尹姿十五步的距离。
这时尹姿总算喘过气,直起腰道:“二哥哥,我有入城的办法。”
田骁眼睛一亮,激动地正下意识朝前跨了一步,一声“退”又将他喝了回去,他表情可怜巴巴地望着尹姿。
尹姿也不喜欢这种咫尺天涯的烂体验,但现在心上人的安危重于一切,可是又不忍心见他这副被抛弃的可怜小狗情态,摘掉口罩,尹姿手贴在唇边冲田骁做了个飞吻。
“二哥哥爱你哟。”
话音一落,田骁脸颊丶耳垂都染上一抹薄红,情态被害羞占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