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二人都没能得到任何回应,女帝那丰熟美满的娇躯纹丝不动,唯有胸前波光粼粼,肥美丰隆的浑圆玉乳随呼吸微微起伏,那完美到几近妖孽的身躯在围帘后映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高挺鼻梁之下是缓慢而柔和的吐气如兰,若不是那半指长短的丹蔻美甲依旧在保持节奏地敲击桌面,还以为这独步天下的绝世帝王在觐见臣子时昏昏欲睡了呢。
“为何不跪?”
“呃……!”
又是这般!
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还未见过她的面貌,却已经在给自己下马威了。
萧烟云已不似从前那般,但面对这世间唯一一位大乘境的半步天人,还是有些微吃力——这女人根本就不止这点实力,她早就便有了飞升登仙的机会,可她只想在这大夏做她的安稳皇帝,享受睥睨天下,万人之上的感觉,若是她早早飞升,那上界九仙恐怕还得再乱上几分!
“嗯?能抗住孤的威压,有点意思……韩卿且退下吧。”东方筱虽是如此说来,但那石像一般凝定的身子却依旧不曾动过一分一毫,就算萧烟云有过人的实力,但她见过太多不知天高地厚的所谓“天骄”,而她本身就是这天下最逆天的天骄,这份傲视群雄的实力就是她不将任何人放入眼中的资本。
“臣告退。”韩云少也只能待到女帝的威压渐渐散去才能勉强双手撑地将自己站起,甚至于站稳后还心有余悸,喘息不已,足以见得眼前这位半步天人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你从何处而来,受何人所邀来此偏僻蛮荒之地?”待到韩云少告退后,女帝才悠悠开口问道。
“臣乃南国散修,受万剑宗剑仙林凤所邀。”萧烟云肯定不会说出自己师从何人,但林凤的请柬倒是能作为幌子,他是受林凤所请来参与万剑宗的除魔大业。
“散修?呵,阁下还真是心怀宽广,散修已是于修仙界寸步难行,阁下居然还甘愿舍弃天下机缘前来此处讨无果之行,岂不为谬哉?”东方筱自然不会相信这世上有如此好心之人,甚至对方还是个山野散修,更何况散修能达到这般境界之人万中无一,若是旷世奇才早已被几大宗门收入囊中,又何以见得为一介散修?
“臣听闻域外珍宝无数,虽凶险无比,但臣亦愿得一试,和域外天魔争夺机缘,恐怕也未必其同那些势力庞大的宗门争夺机缘来的困难。而我听闻陛下宅心仁厚,赏罚分明,若是能在此建功立业,能得到陛下的赏赐也未尝不可。”
“你倒是看得明白……但你想与这天魔争夺它们的资源可不是一件难事,且入边军,一切以军令为重,不得擅自离队,不得单独行动,不得违抗军令,你可知否?”这一番说辞确是有几分道理,似是安抚下了她的戒心。
“你虽有些功夫在身,但面对天魔尚需历练,既然是韩卿举荐,你便先入他帐下,待到有些功绩再为你安排一官半职如何?”
“诺。”
“很好,韩玥,带他下去吧,孤已经困了。”说罢,女帝悠扬转身轻轻摆手,好似刚刚处理了一件再微小不过的杂事,这等琐事甚至她一开始都懒得搭理,反而还扰了她早睡的雅兴。
“诺……随我来吧。”韩玥半俯身接旨,大步流星却走路不带一丝声响地从他身边经过,却始终没有看他一眼。
萧烟云故意在帐中停留了一瞬,再次看向那帷幕中的身影,依旧纹丝不动,这才转身离去。
看来她的确是忘了自己了。
“……这几年以来,也没有人向她提起过我吗?”萧烟云知道韩玥在故意不理会他,但他还是想多问一句。
“你在大夏待的时间也不算多久,朝中大臣没有多少人记得你,有印象的人我也有安排打底,没有人在陛下面前谈及过你——这也是陛下当年的意思。”韩玥并没有想象中那般不近人情,但她说出这些话时还是可以感觉到语气中的冰冷。
“……多谢。”
“你若真想谢我,在这里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后就从此消失,回你的千狐门也好,回你的鹏摇山也罢,不要!再出现在陛下的面前……”韩玥最后几个字咬的极其狠重,几乎完全紧闭皓齿,这几个字眼从她口中说出时仿佛那严丝合缝的石墙中渗透进的几缕残风,他甚至能感觉到她握刀的手在颤巍巍地抖动。
“……我知道。”
“韩大人。”
“你为何未去领罚?”远远便能听见韩云少帐中传来阵阵呜咽,想必定是刚刚挨了打神鞭余力未散,可还剩下一位兵卒端正立于帐外,见韩玥前来还恭敬上前招呼。
“韩都督说了,帐中要留下一人明日再罚,否则万一军中紧急有事传唤韩都督,也好有人前来接应……”
“军罚是可随意延后的么!还是说他韩云少有天大的能耐,连陛下的旨意都敢随意更改!”韩玥忽然暴起发怒,浑身上下迸发着洞虚巅峰的威慑,吓得四周兵卒都是双股战战,能跑远的赶紧远远避其锋芒,眼下这位守帐士兵眼看就要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五体投地地磕头求饶。
“韩大人……小人只不过是奉命办事!绝对没有违抗陛下旨意的意思!求求您开恩放过小人吧!”
“韩大人,你身为陛下亲信,位高权重,又何必为难一介士卒呢?”萧烟云立刻上前,左手按住韩玥平滑香肩,只同频发力,便将她全身的威压抵消殆尽。
“呵,萧公子如此仗义执言,不如这十下打神鞭,你也替他受了如何!”韩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故意挖出一座大坑,若是自己答应,受刑的可就成了自己,若是自己不答应,反而会被她落井下石倍加挖苦——喜欢逞英雄?
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逞英雄而死的蠢货!
“韩大人,这惩罚本就是小人的罪责,怎么能给这位少侠呢!”幸得这位士卒也并非幸灾乐祸的小人,第一时间便向韩玥求情起来。
“那你就等着,待会本官可要亲自施刑!”
“韩玥!你不要欺人太甚!”
“够了!”
萧烟云正要并起而怒,一声雄厚的低吼打断了二人剑拔弩张的气氛,韩云少身披一件薄衫,脚步沉稳地从帐中走出,即使那双凹陷的双眼,以及隐约可见的背后鲜血映射出他此时虚弱的身躯,但他在面对韩玥时仿佛有一种独特的高傲,令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在她面前示弱。
韩玥……韩云少……莫非他们二人是?萧烟云忽然有一种大胆的猜测,甚至细看之下,这二人的确有不少相似之处。
“韩大人有什么怨气,便从老夫身上撒去吧,还请放过我麾下这些个兵卒。”韩云少说话时胸前铁块似的肌肉此起彼伏,寒风吹乱他凌乱的蓬发白须,在眼前这个女人跟前,这个洒脱不羁的男人竟是有着不同以往的正经。
“哼。”韩玥鹰钩般的双眸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如果她此时对萧烟云是十足的厌恶,那么她此时对韩云少的反应几乎可以说是憎恶了,她就连和眼前这个人多说一个字的想法都完全没有。
“……父女关系,很尖锐?”萧烟云试探性地说道,韩云少并没有否认,只是叹了口气,对他摆了摆手。
“少侠,既然如此,不如再麻烦你帮我站一会儿岗,待我去领完罚后再回来替你。”方才的士兵还是惦记着这事儿,好像不是让他去受罚,而是他赶着去领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