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可是现在她却离开了。
他想起前一段时间临睡前,她还在看报纸,忽然抬头问他:“可不可以陪我去一次医院。”
他当时正处理文件,头也没抬地应了句“再说吧”。
现在回想起来,她沉默了很久,久到他以为她睡着了,却听见她轻轻说了句:“好。”
她那时候应该对他很失望吧,只不过她没有提起。
宋颐安知道这些年她一直在做检查,可是他早已经瞒着她结扎。
终究还是他对不起她的。
窗外的天渐渐泛白,宋颐安靠在床头,烟一根接一根地抽。
烟灰缸里的烟头堆成一片,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烟味,他却好像闻不到,只是盯着窗子外面发呆。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
宋颐安猛地坐起身,胸腔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徐莞青走了,他的心好像也空了,原本春意盎然的阳台只剩下了旁边散落着几片干枯的叶子。
宋颐安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冲出书房。
柜最底层的抽屉里,放着他们的结婚证他记得徐莞青说过,重要的东西要放在最稳妥的地方,
当时她把红本本塞进去时,还笑着拍了拍抽屉说锁起来最安全。
抽屉被拉开,里面的红色封皮格外显眼。
宋颐安的心跳得飞快,指尖触到那本结婚证时,却觉得厚度不对。他把红本本抽出来,封面上“离婚证”几个字烫得他手心发疼。
翻开的瞬间,他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重重的撞在衣柜门上。
不是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