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针对谁
江行止并没有给出长公主的答复,宫门下钥了,他也不能出宫,被长公主安置在了某一处偏房。说是安置,那和囚禁没什麽区别了,巡逻的侍卫在门口不断走动着,江行止彻夜难眠,越想越生气。
他的问题没有解决,长公主根本不听他的劝阻,好不容易他翻来覆去地睡着了,做的也都是噩梦,睡得根本不踏实。
他梦到自己当了长公主的面首,被长公主凌辱,真是个可怕的梦,当他惊醒过来,发现除却了黑漆漆的夜和几盏摇晃的烛火外,没有任何,他才恍惚过来自己是在做梦。
还好只是个梦,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长公主凌若徽本来也没打算把江行止如何,既然她想要抓住江行止,想要拉拢江行止,她想要让江行止听她的话,就要慢慢来。很容易收服的那叫做玩物,烈马烈鹰总是很难驯,要花点功夫。
她甘愿花去这个精力,换自己後半生的平稳无虞。
说起来她对江行止,其实并没有什麽恨意,她甚至有些欣赏江行止,首先是江行止的貌美,比她手边留下来的任何一个面首都要俊美,惊为天人。看过了江行止眼里是不会有他人的,凌若徽发现江行止给自己留下的是这样的蛊惑。
其次是江行止的品性,她知道江行止有着君子之风,君子之德,这是难得难遇的,是君主天选的好帮手,但也是很好用那些规矩体统拿捏住。若是江行止有心,愿意做她的面首,凌若徽也可以去找皇上赐婚,她可以接住江行止离开这个伤她太深的皇宫。
她根本不想要在这深宫中掌权,她不想要玩弄权势,她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她如今的日子也慢慢好过了起来,若她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愿意携着金银珠宝离去。
可是这世间的人总想让她死,总用那些罪不可恕的名声强加在她身上。
总有人要害她,那麽凌若徽当然要为了自己反击,要自己保护好自己。
开弓是没有回头箭的,凌若徽一定要将这条路走下去。
用早膳的时候琴心来报,说今早江行止修整了衣衫朝服去了早朝,那时凌若徽还没醒来,江行止不便打扰,便只能托付下人来报,希望长公主不要怪罪他的不知礼数。
琴心说完,她又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昨夜皇上那边的消息也传过去了,皇上看完了您的密信,派人传回来消息说知道了,皇上应下了您的事情。”
“那就好,太子那边最近也要提防着有什麽异动,立後大典,群臣宴饮,多麽适合藏奸藏心思啊。”
“一直监视着,有异动会有人来报,”琴心有条不紊地回着,也给长公主盛了一碗粥,她说,“只是长公主,就这样放了江行止离去,是不是有些太便宜他了?”
凌若徽还没有让江行止屈服呢。
“不会的,我们只要等,宴饮排序的事情还没完,还会有事情找上江行止,他还是会乖乖来找我的。”凌若徽气定神闲,胜券在握地说道。
凌若徽知道江行止会来,但是她不知道江行止会来得这样快。她的密探探知到了外头的流言,因为留宿宫中一夜,外头都在说江行止沦为了长公主面首,衆人的惋惜声阵阵,这样的英才被长公主看上来,来日恐怕就不会被皇上重用了,长公主这样的拉拢,算是把江行止彻底拉入了牢笼之中。
凌若徽也是後来才听人说的,那日江行止从长公主的宫中出来,还遭到了几个面首的骚扰。那些久在深宫的面首轻浮惯了,当然会不吝言辞对着江行止,字字句句都让江行止脸面上挂不住。
“都说了些什麽?”凌若徽倒是有些好奇了。
“左不过就是一些嫉妒之言,”琴心委婉着说道,“他们嫉妒江大人得了长公主的青眼,他们恨自己为什麽不能得到如此的偏爱。”
“他们还说,您和江大人在屋中那样久,您还留宿江大人,恐怕江大人是要当驸马的人了,就是不知道江大人功夫如何,他们想要学习。”
凌若徽听到这里,就拿着罗扇挡住了自己的脸轻轻笑了出来。她能想象到江行止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内心该有多崩溃,正经的君子听到这里会不会脸红呢,凌若徽不知道,若是她能看到这样的情形,她应该早点醒的。
江行止的到来也是在凌若徽和琴心有说有笑吃完饭後,桌子才刚收拾完毕,凌若徽正漱完口,一擡头就看到了气势汹汹的江行止。
琴心照旧是先皱着眉开口:“江大人今日来得是不是不太巧,等长公主传唤您才可以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