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止站在了凌屹川的身边。
谁都不站边,最为公正的江行止,选择了皇上,那麽旁人还有什麽选择呢,今日太子实在欠妥,实在是将人往外推得很远,让人根本不能靠近帮他。
跪了一地的群臣都纷纷请求皇上送太子回东宫静思,大局已定,不能更改。这时候凌若徽的伤口包扎好了,已经沉静下来的声音字字都是镇定,反而让人心里发毛了般害怕,让凌阙之害怕。
凌若徽说:“够了,太子,别闹了。”
今日此举,让凌阙之看清楚了这朝臣动向,他是不会得到衆人拥护的,他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力。他噤了声,低了头。他回去之时,扭头看向了江行止一眼,随後惨淡地笑了笑,任由侍卫将他捆了送回东宫。
凌阙之想要看看,到底是谁站在了他的姐姐身边。
一场闹剧终于算是结束了,回到宫中,琴心心疼不已地看着凌若徽。这伤口虽然不是要害,但是到底也是深的,肩膀不能擡起来吃饭,还好是深秋了,天气转凉,不像夏日那样容易化脓发炎,可还是会留下伤疤。
在这闹剧里,太子不过依旧被囚禁在东宫,除却凌若徽受了伤,旁人没有人任何损失。琴心叹了口气,对凌若徽道:“您何必牺牲了自己的身子去演这样的一出戏呢,白白折腾了自己。”
凌若徽不像琴心那样只看着眼前的悲观,她说:“我却不觉得我在折腾自己,是有用处的,你等一等就知道了。”
“好处在每日都要换药,忍受着疼痛吗?”琴心说着说着,眼睛里就有了泪花,她抹掉了眼泪,“早知道我就应该站在您的面前,替您挡下这一刀的。”
“如是你替我挡了,那才是坏事了。”凌若徽扬起嘴角,轻轻笑着。
正在此时,下人通传,江行止江大人到了。
琴心闭上了嘴巴,凌若徽笑意更深,她对琴心道:“你看,得了这样的苦肉计,我想要见到的人不就来了?”
说是苦肉计,也不算的,不过是顺水推舟,刚好可以用上。
琴心退到门边守着,和江行止微微颔首後交接,也顺便带上了门。
今晚江行止没有凌若徽的传召,本不该来的,以往凌若徽让江行止深夜来,不过是想要牵线搭桥,让江行止见凌屹川。可是今日凌屹川没要见江行止,江行止这时候应该在自己的府邸上的。
“皇上今日不在此处,你来做什麽?”凌若徽还想要把人往外赶。
凌若徽已经瞧见了江行止的手中拿着药,应该是担心了她的伤势。凌若徽心中有数,她浅浅地笑着,佯装不知。
“我来为长公主送药,送完就走。”江行止有些不悦,他是好心,可是长公主似乎很是淡薄,不理他不要他了一般。
明明从前还那样主动和积极。
江行止的所有表情都写在了脸上,这样冰冷的言语一出,凌若徽就知道了缘由,她只是笑,只是看着江行止将药反复放在桌案边,怎麽都放置不满意,而凌若徽也怎麽都不说出要挽留江行止的话。
直到江行止实在是没有理由再留下来,还不走,凌若徽才开口:“江大人还有什麽事情吗?”
“没有,”江行止咬牙切齿道,他只能离去了,可是他走了一半回头看着凌若徽肩头渗透出来的点点红色,他又转道回去,“长公主真是厉害,心中有着许多人,看来臣是多虑了,长公主不需要我的药,我来拿回去。”
说着就要去抓那好不容易才放好的药。
凌若徽一把抓住了江行止的手,她擡起来的眼眸都是笑意:“江大人不称臣了,江大人这是在关心我。”
“我。。。臣没有。”江行止也没缩回手。
“为了倒是很好奇,那夜堂兄和你说了什麽,怎麽你就这样转了性子,今日为了皇上说话,又来看望我,你决定站在我和堂兄一边了是吗?”
“臣可没答应下来,臣只是凭心做事。”
还嘴硬呢,但是这顺手推舟的苦肉计已经有了成效了,凌若徽的手慢慢攀爬向上,抓住了江行止的手腕。
她的声音穿过风,钻进江行止的耳朵里,惹得江行止打了个颤抖,浑身传来酥麻之意。
明明凌若徽和江行止还有些距离,可是江行止却觉得凌若徽就在他的耳边说话。
凌若徽说:“来都来了,别走了。”
“为我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