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选址
江行止被告知可以休沐後,散了早朝後就去了长公主的宫中,他来得太早了,这时候长公主还正在篦头上妆。他本想要回避,可是长公主却叫住了他,让他进来说话伺候着。
江行止是来日驸马,进来也合乎规矩的,只是太过招摇也难免会让人心中有着闲话议论:难道这长公主就这样忍不住吗,不等到公主府就这样明目张胆,来日到了公主府无人可看的时候,岂不是要把江大人榨干了?
江行止本想要退却,可是他又想到这样会招惹长公主不快便放弃了这个念头。今日他是要带长公主出宫的,不是来给长公主找不痛快的。
他迈步进去,规规矩矩站在不远处看着铜镜里头倒映着的长公主的脸庞。
才梳洗完毕的凌若徽面庞雪白,衬得那一双眼睛柔魅无比,似有万种风情难以倾诉,让人忍不住想要爱怜想要靠近,可是偏真的要靠近了,才会察觉出危险,想要抽身而退但已经晚了。
江行止就是那已经无法抽身而退的猎物,他的目光又往下移动了几分,他看到了长公主正指尖点着口脂揉开,指腹染上红,翘起来正要往唇边送。不知道是感知到了什麽,那目光忽然上移,和在铜镜之中的人打了个照面。
江行止被抓了个正着,他错开了视线,佯装忙碌,但是不知道在忙碌着什麽。
凌若徽知道江行止在看她,那道目光太炽热了,很难忽视。江行止已经开始对她有了好奇,那就说明要上鈎了,这一切都在凌若徽的计划之中。
对一个人産生爱意起源于好奇,凌若徽也知道她和世间别的女子都不同,美貌是唾手可得的,要紧的是她还有着别的女子没有的大胆和刺激,这些足够让男子为之好奇和心动的了。
心动那就说明这一条狗离听话不远了。
于是凌若徽将口脂涂得缓慢又动人,她要让江行止看进眼里看进心里去,等她妆点好自己的容貌,她还再吩咐琴心将苏合香拿过来,她说:“以後只要江大人来,屋中都点上苏合香,这香可是我专程为就江大人准备着的,只有江大人来了才可以用。”
听闻此话,江行止的耳朵红了又红。
凌若徽转过身来,勾了勾江行止的手:“江大人,过来。”
这和唤一条狗无异,可是望着长公主的那张脸,江行止觉得自己有必要走过去,他想要看看长公主叫他做什麽。
他过去了。
“我听闻江大人前些日子为了带我出宫用了很多的力气,有志者事竟成,我先恭喜江大人了。”凌若徽甜甜一笑。
“让长公主见笑了,是臣公务在身不能尽快带长公主出宫,好在没让长公主失望。”江行止行礼道,他还未擡起头,手就被凌若徽直接抓住,拉近了距离。等江行止一擡头,对上的是凌若徽漂亮的眸子。
“这哪里是笑话,这是江大人对我的一片真心,真心岂可辜负?”凌若徽将手中的金钗递给了江行止,“我还要给江大人一些奖励的。”
金钗落入了江行止的手中,凌若徽道:“还请江大人为我别了这金钗,我好出门与江大人同游。”
明明就是出宫,可是凌若徽就是有本事将这一句话说得柔情缱绻,让人听了勾出许多别的心思。江行止就是这样怀着别样的难以言说的心思,闻着那苏合香,为凌若徽簪上了金钗,这时候他们像是有些夫妻的模样了,有些驸马伺候长公主该有的规矩了。
凌若徽很是开怀,心情大好,她将自己的手擡起,让江行止扶了自己,一路上了马车出了宫门。
对于出宫门,凌若徽带着激动又带着惶恐,她有些紧张,她害怕再有人窜出来将她从轿子中拉下来做了手脚,她又害怕在江行止面前丢了面子。她趁着风撩起来的帘子一角看到了窗外的热闹繁华,她忍不住要多看两眼,又很快收回视线。
江行止都看在眼里,他将帘子卷起来,将那外头的景象一一都说给了介绍给了长公主。晨起劳作,为了家中能够吃上饱饭挥洒着汗水,时近正午,更是有许多的人妇拎着饭盒在路上走着,为自己的丈夫送去饭食,街上叫卖声不断,各式各样的铺子都有,好不热闹。
这样的安宁盛世花了三年,虽然不知道和亲之後家国能不能有这样的平安,但是凌若徽知道,她从前的决定没有做错,这天下一定会变得更好。
江行止看着长公主沉思良久,担心她又想起从前的刺杀来,他转了话口,对长公主道:“时辰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去吃些东西,再沿着京城中逛一逛,长公主吃饱了再看哪块地比较好。”
“这里比宫中好了许多,鲜活丶有生气,不像是宫中,虽然热闹着,但是那热闹是虚假的,不像这里都是真情实意。”这就是凌若徽为什麽想要离开皇宫的缘由。
“江大人,你知道哪里的饭菜好吃,便由你做主带我过去吧。”
江行止会选,选在了一处既热闹又安静的二楼包厢,推开窗子便能看到河边风景,临河眺望,路边还有些秋日盛开的海棠,别有一番趣味,凌若徽很喜欢这个地方。
她也累了,也懒得找了,她便坐下来对江行止道:“长公主府的选址,对我来说并不是那样重要,只要不是皇宫哪里都可以,我也不去找了,只将要求说与你听,你自己去寻了,再告诉我,我同皇上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