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徽一听此话,却是品出其中的滋味来了,她要上前,可是心口的疼痛让凌若徽嘶了一声,换来了江行止的担心。江行止的手护着凌若徽的身子,要查看那伤是否撕扯出来。
“江大人,这可不成体统规矩,你还要看我的身子吗?”
这是玩笑话了,江行止明白过来,自己上手要解开凌若徽衣领的动作实在是僭越了。他转过头,看了一眼琴心。
琴心也是捂着嘴笑,看到江行止的眼神,琴心立刻上前端着药碗要走:“长公主,江大人,这汤药喝完了,我就将碗撤走了,不打扰了。”
琴心是懂眼色的,可就是这样的懂事,却更让江行止不好意思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江行止欲辩无法,琴心已经离去了,他再转过身,对上凌若徽的目光,他又转移了视线,“我只是担心长公主的伤势,恐怕渗血换药。”
“长公主也别忧心,这些时日都是我为长公主换药的,我会对长公主负责的。”
心意诚恳,凌若徽没忍住笑意。她对江行止勾了勾手,让他靠近过来。她不在意这些,倒是江行止,还是有着未曾全部抛却的体统,也害羞,若是想要负责的话,方才那些话就应该说出口。
凌若徽决定哄一哄眼前这个满脸通红的人说出那些话。
“江大人若是负责,就应该让我知晓,担心我生死的人除了琴心,还有江大人啊。”
苏合香的味道裹挟着血腥味道,迷人又危险,包裹着江行止,就像是凌若徽给江行止带来的一切。
“江行止,你喜欢我,你舍不得我死,你爱上我了。”
赤忱的心就这样被摆在了面前,逃无可逃,江行止不是胆小鬼,他向来有着自己坚定的心。他擡起头,将目光钉死在了凌若徽的身上,那样攫住了凌若徽的目光,却让凌若徽也有些恍惚,咬了咬唇。
“是的,臣喜欢长公主,臣与长公主有着皇上的赐婚,臣是驸马,是来日长公主的夫君,若是不喜欢长公主,不为长公主尽心,那就是对不住长公主了。”
“长公主与臣,已有夫妻之实,难道长公主想要反悔,丢弃臣吗?”
这屋中只有他们二人,也不用再去讲那些虚礼,江行止大了胆子靠近,将凌若徽控在自己的身下。他的气息都打在凌若徽的脸上,咫尺距离。
江行止好歹也是这京城中人人都想要嫁的才华横溢的玉面郎君,这样的面相最好迷惑人心。
凌若徽咽了咽口水。
她的确很吃这一套,这样的男子为自己倾心,她知道自己配得上,她要的就是江行止心里头都是她,她做到了。江行止愿意戴上项圈,伏在她的身边。
虽然她付出了自己的身子,但是她没吃亏。
“江大人若不弃我,我自然也不离不弃。”
劫後馀生,这些话有着无限的柔情缱绻,都变成了蜜糖,辗转于唇瓣之上。凌若徽不方便擡起手,她就被江行止托着腰仰着头,她承纳住了江行止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惶恐。
她闭眼感受到了江行止的害怕,那些是说不出来的,江行止不想要让她死,凌若徽第一次感觉到了有人不愿意她死,有人要拉住她。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也用尽了自己的力气,抓住了江行止的衣领,抓住了她自己选择的来日的依靠。
她又一次赌对了。
再次分开,凌若徽的唇瓣晶亮,终于有了气色,她抚摸着江行止的脸颊:“你放心,有你在我死不了,我还同你有约定,我还要与你观赏堂前的春花秋月,夏日冬雪。”
“江行止,你等我。”
凌若徽靠在江行止的胸膛,点了点江行止:“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交给你去办,此事也关乎你,若真是宰相所为,他想要的恐怕是更大的野心,他要除掉凌阙之,那麽他想要的或许是龙椅,我要将他抓出来,我也要替你,替我报仇。”
“若不是他玩弄权势,你不会受牢狱之苦。”
勾心斗角的算计之下,已经死了太多无辜的人了,已经有太多的人受苦了。
“什麽事?”
“你传个口信告诉太子,让他来找我。”凌若徽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只是当她说出口太子这两个字的时候,江行止有些不大高兴。
“一定要见他吗?”江行止问。
凌若徽好像变了,她好像不会读懂人心了,她此刻天真又迷人,无辜地对江行止点了点头,不管江行止的死活。
她笑着说:“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