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心在侧,长公主的举动为何她知晓,但是那些小厮却不知晓。
“长公主,那些婚仪若是没有走一遍,恐怕不吉利啊,您当真如此?”
这桩婚事明明是凌若徽自己要来的,怎麽这个时候,凌若徽看起来却很不情愿的样子?
“吉利不吉利,是我说了算的,你就这样对江行止说,今日我累了,其他的事情,明日再说吧。”
这里是长公主府,凌若徽就是这里的天。
小厮无法,只能这样去告知江行止,那穿着一身婚服,正准备迎接自己的君妻的江行止还不知道自己被凌若徽推回去了,他心中忐忑,还想着自己将长公主府打理成这样,凌若徽会不会喜欢。
等小厮来和他通传了凌若徽的意思,江行止愣在了原地。
“长公主是这样说的?”江行止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麽,凌若徽信守承诺了,可是也只是做足了表面功夫,来到了长公主府,从前凌若徽对他表露出来的那些喜欢和迷恋,凌若徽对他全无兴趣。
哦不是全无兴趣,长公主说很喜欢这座府邸,感谢了江行止。
为何,为什麽要这样对他?江行止不懂为什麽爱能这样决绝,忽然抽去情丝那样无情,他什麽都没做,他甚至等了凌若徽一年,他换来的是凌若徽的拉开距离,让他在他处歇息下来。
只要能出宫就可以,是谁都可以,如今凌若徽如愿以偿了,就不再需要江行止了是吗?
江行止不信,他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原因。
不顾所有人的阻拦,江行止在天色昏黄,彩霞满天的时候,来到了婚房之中。那是他为凌若徽精心布置出来的,他以为自己在这里会和凌若徽续写前缘,会和凌若徽在这里完成共赏堂前春日的愿望。
可是这一切都是江行止心中的幻想。
那是凌若徽的骗局,凌若徽利用了他。
江行止来的时候,凌若徽才篦完头发,她挽着秀发从镜子中看到了怒气冲冲要走进来的人,是许久未见的江行止。
琴心刚要说话,可是凌若徽让她先出去,这里不需要旁人。
不情不愿地带上门,琴心听从吩咐,不听话闯入此处的人只有江行止。
“我知道的,你不甘心,你得来。”凌若徽站起身,话音刚落她就被江行止揽在了怀中,她推开不能,被江行止死死箍在怀中。
“为什麽,”此时的江行止再也不能有什麽君子之德了,他只想要问个清楚明白,“长公主是何时厌倦的我?”
“我没有厌倦你,”凌若徽摇头,“我也不会去找面首找旁人,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长公主要与我划清界限,是这个意思吗?”江行止迅疾开口,“长公主要的只是我这个跳板,只是想要离宫,长公主从前说想要我,说喜欢我,甚至将身子给我,都只是为了达成此目的。”
“离宫之後长公主装都不装了,要将我推开是吗?”
凌若徽不说话,她不能说话,她无话可说。她知道的,只要自己张一句嘴,都会让江行止陷入更深的痛苦之中。
江行止说的都是对的。
江行止还是不太了解凌若徽,他只知道自己被驯服听话了,凌若徽对他好,他什麽都也愿意为凌若徽做,他甚至都没有凌阙之了解凌若徽,凌阙之说过,凌若徽只是利用江行止。
凌若徽绝对不会让自己再栽在任何人身上,凌若徽从来只相信自己。
江行止有被骗了的伤心,但是更让江行止伤心的是,凌若徽什麽都不在乎,甚至连自己的身子清白都不在乎,都能给他。
若当日凌若徽遇见的不是他而是旁人,他仰头所见的那夜的月光,也会照耀在别人的身上。
凌若徽为了达到目的,从来都是狠心。
江行止看着怀里的人,如今他已经知道了凌若徽的无心,他本应该放弃,不应该自讨没趣,惹长公主不高兴。
可是江行止不甘心。
横打一抱,江行止将凌若徽的身子横陈放在床上,他不容凌若徽反应,他只允许凌若徽流泻出来一句“你这是做什麽”,只能说出这几个字,其他的话,他不会允许凌若徽再开口了。
江行止说:“长公主,今日我们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