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偏偏这是在外面,是在一个池叙完全陌生的房间里。
池叙在这种事上实在太腼腆,脸皮恨不得比那卷烤鸭的春饼皮都薄,做这种事情……池叙没那个胆子也没那麽放得开,就算是霍知云做主导也不可以,他不敢。
“那要是我输了怎麽办?”霍知云又柔着声音问道。
“输了就回家。”
“回少爷家麽?”霍知云着贴近池叙,步步紧逼。
“你回你家,我回我家。”池叙的回答听起来似乎是有些不近人情,但其实也仅仅只是因为他实在太了解霍知云了。
霍知云若是会因为他的不近人情就选择退缩,那才真是活见了鬼了。
“那不行,”果不其然,霍知云想都没想地回绝了,继续着他无理的要求,“我今晚得和少爷在一起。”
“所以输了赢了都是你占便宜是吧霍知云,当奸商的本事用我头上来了。”池叙伸手弹了霍知云脑袋一下,而後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去,总算是无比艰难地摁亮了这个房间的灯,
水晶灯璀璨的灯光明晃晃的照亮了这偌大的房间,映入眼帘的同样也是一个复式结构的房间。
一楼的布置看起来相对简单些,中心位置是一个巨大的下陷式圆形客厅和一个与电影院相同规格的大荧幕,是一个高级的私人放映厅。
一楼东侧放置的则是两台高级的实木球桌,五颜六色的台球被整整齐齐地归置好放在了桌面上。
或许是为了方便观赛,球桌旁边还被设置了一个小小的吧台,吧台上方倒悬着几个规格和样式不一的高脚杯,在吧台的墙壁小夜灯的照射下泛着剔透的光。
通向二楼的楼梯旁是一个纯白色的施坦威三角钢琴,钢琴旁边的琴架上还立着一个通体纯白的大提琴,琴弦已经很陈旧了,许是为了配这钢琴的色调而特意放置的道具,连琴弓的弓毛都断开了几根。
房间的二楼看起来像类似于一个复古的欧式清吧,酒柜上五颜六色的酒水整齐地排列着,摆在最中央的是一瓶价值不菲的马爹利。
再华丽典雅的装潢池叙也完全没空观摩也不敢耽搁,只是一门心思地把狗皮膏药一样的霍知云往桌边带,一边带一边还忍不住在最里面念叨:“霍知云我真是服了你。”
“没办法,谁让我的少爷心软呢,”霍知云笑得一脸贱兮兮的样子,“少爷疼我。”
“少爷烦你。”
池叙一脸傲娇地丢下了这麽一句之後就去到球杆架那边选杆,霍知云从始至终一直从後面抱着他,下巴轻轻搭在池叙的肩膀上,对于刚才那句【少爷烦你】,他选择充耳不闻,仿佛完全听不懂。
选杆并没有花费池叙太多的时间,池叙顺手拿起了桌边的巧克粉来蹭了蹭杆头,动作娴熟而流畅,像是一个在球场纵横多年的精英,
“要不……你去开瓶酒吧。”池叙说,“咱们就这麽打球……好像挺没意思的。”
“我发现少爷最近对喝酒这事儿挺情有独钟,”霍知云跟在池叙後面也随手也拿起了一根球杆,嘴角带着笑,“刚刚不是还说应酬喝了酒不舒服麽,这会儿又馋上了?”
“那是跟他们,”池叙缓缓放下巧克粉,走到球桌旁边的椅子坐下了,“跟你不一样。”
池叙的表情很平静,似乎殊不知说出口的话却撩得霍知云有些心热,于是霍知云开始忍不住去明知故问。
“哪里不一样?”
本来还期待少爷能够大发慈悲,给他一个撩得他双腿发软小鹿乱撞的回答,殊不知池叙只是漫不经心地一擡眼,用那非常敷衍的语气道:“你比较烦人,给你灌醉了之後我回去好能睡个安稳觉。”
“嗤。”
霍知云被池叙给逗笑了,笑了半天之後直起身来对着池叙懒洋洋地念叨,“我们家少爷长本事了,居然还想灌醉我。”
“不行麽?”池叙垂着眼睛还在研究球杆头,研究了半天之後终于肯擡起头来看向霍知云,把没说完的规则给补上了,“进一颗球一杯酒,敢不敢玩?”
“好啊。”霍知云对此倒是毫无压力,走到池叙身边,一只手十分不老实地在池叙的腰线上勾了一下。
放缓了声线轻轻道:“反正不管我喝醉没喝醉,回到家之後倒霉的都是少爷。”
“……”
因着霍知云的这句话,池叙的身子微不可查地僵直了一下,脑海当中蹦出来的奇怪画面瞬间乱了他的心思。
池叙皱着鼻子轻轻甩了两下头想要让自己淡定,而後佯装平静地顺手拿起了两颗球来摆在了开球线的後方。
“来比球。”
“不比,少爷先开球吧。”霍知云笑着歪歪头。
“你确定?”池叙眯缝了一下眼睛,想不透霍知云这股子迷之自信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我可是刚清过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