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气愤,但骨子里的涵养让他没有说出太难听的话。
馀子昂是谢屿舟的朋友,为他鸣不平很正常。
他说的是事实,宋时微没有辩驳。
突然,‘砰’一声,林以棠推开门又带上,站在宋时微前面,“微微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她刚刚看馀子昂的神情,猜出他不安好心,果然被她猜中了。
馀子昂:“再不得已的理由,连个打电话发信息的时间都没有吗?”
林以棠仰起头怼他,“都说了是不得已,听不懂人话吗?”她拉起宋时微的手腕,“微微,我们走。”
转过身对馀子昂说:“还有,这是谢屿舟和微微之间的事,无关紧要的人不要插手,谢屿舟都没说什麽,你又有什麽资格说她?你凭什麽说她?”
到了地下车库,林以棠还是气不过,发了几十条语音骂馀子昂。
宋时微坐进副驾驶,感动道:“谢谢你,糖糖。”
朋友理解她的决定,不过问且无条件信任她,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
“你怪我吗?”
“怪过。”林以棠坦言,“但你是我朋友啊,我知道你肯定有难言之隐,不能和我们说。”
她安慰宋时微,“馀子昂的话你当他在发神经,谢屿舟他肯定对你还有感情,不然不会和你结婚。”
宋时微不置可否,揪着抱枕兔子的耳朵,“我不知道怎麽和他相处,好像怎麽做都是错的,都弥补不了七年和不告而别。”
林以棠:“那就别想着弥补,把他当老公相处,或许会轻松点。”
笑着打趣她,“再揪兔子耳朵就掉了,它会痛的。”
宋时微拍拍兔子,“不痛不痛。”
“谢屿舟来了。”
林以棠立刻解开安全带,下车喊住他。
十分钟前,谢屿舟收到馀子昂给他发的消息,【你老婆来律所咨询婚前协议的事了。】
当即联系司机赶过来。
林以棠气愤说:“谢屿舟,你来的正好,管好你的朋友,对微微放尊重点,没人逼着你去结婚领证吧,是你自愿的吧。”
谢屿舟出现在这一定是收到馀子昂的消息,防止産生新的误会,宋时微主动解释,“是糖糖要咨询婚前协议,我陪她来,我没想过咨询。”
林以棠点头,“对,是我要找律师,你不要被人挑拨冤枉了微微。”
男人面无表情,“我知道。”
宋时微:“糖糖,正好你不用送我了,我和谢屿舟一起回公司。”
林以棠:“他要是欺负你,你打电话给我,我立刻赶过来。”
谢屿舟淡掀眼睫,凛声强调,“我不会。”
“呵”,林以棠轻嗤他,“那可说不准,你朋友敢那样说微微,还不是因为你的不重视。”
送走林以棠,宋时微和谢屿舟一齐坐进後排座位,他说:“陈叔,回公司。”
男人放下挡板,“馀子昂和你说什麽你都别在意,他人就那样,口无遮拦。”
窗外雨落下,暴雨如注,雨珠顺着玻璃窗滑下。
宋时微盯着连绵不绝的雨线发呆,手指在窗户上划来划去,喃喃开口,“谢屿舟,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回来。”
始终看向窗外,心揪在一起发疼。
谢屿舟声音冷冽,“所以呢,现在你又想走了吗?”
宋时微苦涩笑笑,“没有,我不会走。”
两个人随便找了一家店吃午饭,相顾无言,车子停在寰宇大厦的停车场。
宋时微推开车门,“我去上班了,方案还没改完。”
谢屿舟没有挽留她,“好,下班我在这等你。”
走到电梯间,宋时微又折返跑回来,拉开车门,抱住谢屿舟,脑袋埋在他的胸前。
“怎麽了?”谢屿舟当即呆住,手足无措,一时间竟不知道要不要回抱她。
车的位置正对电梯口,中午时分有同事来来往往,她直接冲进他的怀里,好像黄粱美梦。
宋时微吸吸鼻头,“谢屿舟,你怎麽不抱我?”
“好。”谢屿舟伸出手臂,拍拍她的背。
宋时微嗅了下熟悉的雪松香气,“我上去了。”
“等一下,好像有同事过来。”谢屿舟看到远远有几个人朝电梯口走来,不确定是哪个部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