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件事情上,他退步了。
只因为他喜欢她,所以愿意大度地原谅,连记仇也都忘了。
姜泊清说,是她先招惹他的。
她想也未想就矢口否认。
如今看来,的确是自己招惹了他,却未想过负责,只当玩笑,过了就没什麽了。
她从未考虑过姜泊清是否会上心,没想过他会不会因为这些事生出别样的情绪。
现下的她,才晓得系统从前说她不开窍是多麽正确。
她真是个渣女,辜负了姜泊清。
虽是无意,但仍是辜负。
做人做成她这样,还真真是失败。
唉……
陆昭明继续道:“他还说,将簪子送你後,还要带你去看花灯。”
看花灯?
她垂下头,喃喃道:“他送我簪子後的确说让我陪他一同去灯会,但,是因为我说他有所图谋,以此贿赂後,他才提起的。”
“所以,吏部尚书被杀那日的灯会,你们大理寺真的有所行动吗?”
或许这只是借口,只是他为了遥她一同看花灯的借口。
陆昭明想了想,摇头,沈秋吟的心沉入了海底。
他说:“灯会那日大理寺也休沐,大家都去玩儿了,哪里会有什麽行动。”
果真是借口。
“并且我说的花灯,也并非是灯会那一日。”
“那是哪一日?”沈秋吟蓦然擡头,问陆昭明,“是他做好了簪子来百膳楼找我那一日吗?”
“是呀,”陆昭明道,“那一晚城里也有灯会。”
陆昭明看着她:“你知道吗?当时他告诉我的时候,我还在脑子里好一阵想象。”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灯火阑珊,蓦然回首,那人就在暗香处……”
他缓缓道来,却在看到她已然苍白的脸时,声音戛然而止。
这样的表情,任谁看了也说不下去。
沈秋吟久久不语,一只手撑着柜台,仿佛出了惊天动地地大事。
“其实……”
他支支吾吾想说点什麽话安慰她,可支吾了半天,啥也说不出,干脆闭上了嘴。
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麽,更怕多说多错。
而且,若因为他的话让两人産生嫌疑,就是他的罪过,菩萨不会放过他的。
世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
罪过!罪过!
汹涌地愧疚陡然袭来,快要将她淹没了。
他明知自己戏耍了他,还将用心做的簪子送给她,找了借口带她去看花灯。
她以为的有所求,原不过是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小心翼翼地去弥补自己的心。
姜泊清呀姜泊清,世间怎得这般痴情的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