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将军…。还请…”
“怎么,当初一个个做不成人事,现在连人话都听不懂了?雨儿已经放了你们一马,是不是要学着先前那些家伙当空中飞人?”
兰俊航哼了一声“还要本将军亲自动手么?滚!”
“我们滚!我们滚!”
剩下的大臣们这才连滚带爬地逃开,官帽歪斜,朝服沾泥,有几个甚至慌不择路地撞在一起,跌作一团。
他们惊恐地望着兰俊航一行人踏过龙灵殿的残垣断壁,仿佛看着一群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兰俊航走在最前,衣衫染血,袖口破碎,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留下血印。
韩烟雨和南絮紧随其后,关风月李云馨则在她们外则虽然两女兵器归鞘,但周身杀气未散。
黄泉与萧静瑜护在两侧——七人所过之处,沿路的宫人无不跪伏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不远处,小队御林军见七人过来,也不知道是战还是降。
“还不快收起兵器!”
直到其中的军官高声下令,甚至自己率先单膝跪地“见过兰将军、关将军、南镇抚使、天衍神女、李大学究!还不让出道路?”
“铿!”
数十柄长枪同时收起,甲胄碰撞声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御林军士兵纷纷跪倒,低头不敢直视。
有个年轻御林军士兵动作稍慢,被老兵一把拽倒在地。
黄泉一边走一遍转过头,盯着那令的军官,轻慢的声音传来“你可把奴家给漏了!”
那军官声音顿时一窒“不知该如何称呼?”
“罢了,逗你玩的,你不需要记得。”
听到此处,那军官才松了一口气,忽然看见远处的皇城城门,便朝城头用力挥了挥手。
兰俊航本想让皇城开门,却不料沉重的皇城大门已经缓缓开启,只不过门外景象让众人呼吸一滞。
夜色之下,大门之外无数火把矗立,仔细一看,却是数千梁军将士如雕塑般肃立在外。
枪戟如林,战旗飘荡,却无一人晃动。
这些百战老兵的目光聚焦在缓缓走出的七人身上,无数道视线如实质般沉重,看的兰俊航和关风月心中满是羞愧之意。
若是虎贲军和虎威军班师回朝,当年做得一手好菜的火头军、百百中的神箭手、平日里替人写信的小文书——估计早都成了军中砥柱。
可如今他们好些人连抚恤金都没有,甚至他们的家人连他们的骨灰都收不到,还要背负着梁国朝廷安下的“叛逆”罪名。
“咚!”
突然,军阵最前排的老校尉猛地捶击胸甲。如同连锁反应,捶甲声如惊雷般向后传递,整整数千将士同时捶甲!
“咚!咚!咚!”
每一声都震得地动山摇。
“恭迎虎贲将军!”
“恭迎关将军回城!”
“将军只要还在,属下就放心了!”
军阵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三丈宽的通道,让七人走过,士兵和军官们嘘寒问暖,兰俊航和关风月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点头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