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近日发生之事,许多情绪来得实在莫名,根本难以捉摸。
或许心中隐隐有模糊的答案吧,只是根本不能细想。
不愿,也不敢。
但陆憬不得不承认,白日里父皇问及他心仪的女郎时,他脑中浮现出的人,是元乐。
不可以,更不应该。
烛火终是燃尽了两支,屋外叩门声轻响起。
孙敬端了一盏莲心茶入内,此茶能够清心安神,最适合夏夜里饮用。尤其殿下近来还时常睡不安稳,心绪烦闷。
孙敬原本想着请位御医,但殿下只道是夏日里心浮气躁,无甚大碍。
“殿下,夜深了,不如早些歇息吧。”
陆憬揉了揉眉心:“你先退下罢。”
孙敬不敢多劝:“是。”
他叹了口气,也不知殿下连日来是为何事烦恼,有没有破解之道。
……
辰时的阳光还不算火热,昭王府花苑内,谢谦与甄源同坐于四方亭中品茗。
凉风吹动竹帘,也就晨起的光景能得几分自在。
二人本是闲谈,不知不觉又说起河北的战局。
见甄源话提到一半顿住,谢谦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原是孙总管亲自引了一位客人到王府花苑,而且,还是为稀罕的女客!
谢谦与甄源对视一眼,预备推测时,孙总管已上前见礼。
甄源干脆坦荡问道:“孙总管,不知那位姑娘是?”
孙敬笑道:“回世子,回侯爷,那是齐国公府的二小姐。”
此话一出,甄源和谢谦顿时反应过来,原是秦砚铭最宝贝的妹妹。他们在战场时,没少听他提起过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譬如他妹妹如何乖巧懂事,他要如何给妹妹置办妆奁,妹妹就算终身不嫁他也能养她一辈子云云。
砚铭在战场上如此拼命厮杀,就是想要洗雪齐国公府的耻辱,让母亲和妹妹能过上顺遂日子。
秦滢上前见了礼数,虽有些胆怯,礼数上却是落落大方。
谢谦与甄源还礼,砚铭的妹妹,自然也是他们的妹妹。
尽管是第一次相见,但秦滢在家书中多次听兄长提起过同袍,能将他们对得上身份。
谢谦笑道:“秦姑娘可是来拜见殿下?”
秦滢点头:“昭王殿下让我来拿兄长的家书。”
简单叙过几句话,又有礼数拘着,秦滢福了福身,先行跟着孙总管离开。
谢谦与甄源送了人,因道:“说起来,砚铭总该班师了吧?”
“河北之地是块硬骨头,论军功,这回怕是他数第一。”
“是啊,等他归京,与母亲和妹妹团聚,不知该有多欢喜。”
茶壶中新添了茶水,二人谈笑着,喝完第三道茶时还是没能等到昭王殿下。
“要不去书房中看一看?”
谢谦以为然,哪知没走出多远,便在相邻一处茶阁中见到了殿下的身影。
“殿下怎的在这里?倒是让我们好等。”
陆憬神色平静:“在想一桩难题罢了。”
从他的视线望去,可将亭中的情形尽收于眼底。
他方才见他们二人谈天,又与秦姑娘说话,内心丝毫未起波澜,只道是寻常。
那麽为何,陆憬捏紧了手中茶盏。
他缓缓想,为何换了顾元乐就不行?
【作者有话说】
小陆:控制变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