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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三章 下毒之人（第2页）

“是。”

谢岐随着引路的小厮上到墨涟居二楼最角落的包间，小厮将他领到门口就匆匆离去，谢岐推开门，见着一张熟悉的脸笑着坐在桌边，他愣了一下，随即走进去关上门。

“褚公公这时候不在宫中侍奉父皇，却将我约到此处，不知是所为何事啊？”

“五殿下来的路上辛苦了，不妨先坐下喝口茶，”褚墩倒了一杯热茶递到谢岐手边，轻笑着说道，“说起来老奴也算是看着五殿下长大的，倒是没曾想转眼的时间，五殿下便从以前那个酷爱读书的孩童长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岁数了。”

“褚公公应当不会无端约见我，如今又提起成家一事，该不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吧？”

“老奴日日跟在陛下身边，自然知道的比旁人更多一些，若是五殿下想知道，老奴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褚公公既然还记得自己跟了父皇这么多年，应当了解父皇的为人，若是褚公公对我过于坦率了，只怕今日你我见面的事情传回宫中，下一次你我再见便是在诏狱的大牢里了。”

“五殿下这话说得过于严重了，”褚墩呵呵一笑，“老奴既然私下里来见五殿下，自然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应对之法，宫中不会有人知道老奴出宫之后到了哪里，也不会有人知道今日老奴与五殿下见面的事情。”

“褚公公想说什么便说吧，绕来绕去的难免耽误时间。”

“五殿下倒是比老奴想象得心急一些，不过也是情理之中，如今京城的局势变化只在瞬息之间，陛下的身子也不知道还能再拖多久，速战速决总好过出了变故之后应接不暇的好。”

“你说不知道父皇的身子还能拖多久？”谢岐眉头一皱，意识到事情似乎并不简单，“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来五殿下还不知道陛下病了。”

“怎么可能，我前几日看见父皇身体尚且康健，这才短短几日怎会如此？”

“确切的说，陛下不是病了，而是中了毒，”褚墩缓缓说道，“中了一种南疆特有的毒药，毒素已经深入骨髓，再无药可医治了。”

“褚公公莫要危言耸听，若是父皇当真中了毒，最先察觉出异样的只可能是瞿太医，”说着，谢岐又突然顿住，继而放缓语速，若有所思地低声道，“瞿太医？”

“是啊，太医院的院首可是瞿如，就他儿子和七殿下的关系，就算是他真的诊出陛下身子有异，也只会告知七殿下。”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

“五殿下这话问得倒是奇怪，”褚墩脸上笑意更甚，“一个人中了毒，除了平日里为他诊脉的大夫之外，唯一了解内情的人不也就只有那下毒之人了吗？”

“毒是你下的？”

褚墩笑而不语，谢岐紧接着又道：“你今日同我说这个，就不怕我离开之后立马将此事告诉父皇，到那时候，你可就当真是只能去诏狱了。”

“五殿下自然可以选择将此事告诉陛下，只是如此一来，所有人便都会知道老奴今日到了墨涟居与殿下你单独见面，若我是下毒弑君的人，与我见了最后一面的殿下，又会被外界的人如何揣摩呢？更何况殿下，老奴给陛下下毒，实际上对你也是好处颇多啊？”

“你下毒害我父皇，还说对我好处多？”

“就像老奴方才说的，既然已经决定速战速决，那便不能再一如既往的心慈手软了，”褚墩眼底的笑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寒意，“陛下一日不死，五殿下的计划便一日遇不到用武之地，老奴冒这个险，不也是为了让五殿下能尽快实现心中所想吗？”

“你今日约我，应该不会只是为了这个吧？”

“那是自然。”

“还有什么便一并说了吧，等你说完，我会亲手将你送去诏狱。”

“五殿下若当真心意已决，老奴此刻只怕已经在去诏狱的路上了，”褚墩丝毫不慌，“可是五殿下如今还坐在这里，便表示一切都还有继续聊下去的余地，老奴今日可是带着诚意来的。”

“那我倒是很好奇褚公公口中的诚意究竟指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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