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番外六
李茉的妈妈李雪不知道从谁口中得知了李茉准备要举办婚礼的消息,李茉的手机响起的时候,李茉他们一家三口正一起看着电视。
李茉看着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一串号码,皱了皱眉,她的第一反应是把电话挂断了。
可那串号码像是不想放过李茉似的,再次响了起来,李茉还是掐断了。
一连掐断了三次後,顾亦也不由地疑惑看着李茉,关心道:“怎麽了?”
一旁的李云辙也侧身看了过来,紧张地盯着李茉手中的手机,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那铃声第四次顽强地响起,带着不容忽视的坚持,李茉咬了咬牙,手指慌乱地点下了几下,听筒立刻传来了李雪带责备且暴怒的声音:“李茉,你结婚这麽大的事情怎麽都不跟你妈我说一声?”
简短的一句话,却让李茉如坠冰窖,心跳加速,她的手心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画面在这一刻定格,三人无一人发声。
李雪听不到声音,更加愤怒了:“是不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觉得什麽事都不用说了?早知道你这样子不孝就不生你了……”
李雪那延绵不断地辱骂从听筒里传出,李茉紧攥着手机,脸色发白,眼眶泛红,唇瓣微颤,却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窗外,夕阳馀晖洒落,将房间一角染上温柔的金黄,却照不进李茉此刻冰冷的心房。李雪的声音透过听筒,如同锋利的刀片,一字一句切割着空气,也切割着母女间那本就脆弱的联系。
就在此时,顾亦的大手覆盖上了李茉的小手,他的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担心,李云辙更是直接钻进了李茉的怀里,小小的他紧紧地抱紧了她。
一股股暖意慢慢回笼,李茉的神智渐渐回笼。映入眼帘的是,顾亦的脸庞近在咫尺,他的眼眸深邃,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正温柔地照耀着她内心的荒漠。他的掌心温热,仿佛能驱散所有寒意,给予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李云辙的小脑袋在李茉怀里蹭了蹭,像个勇敢的小骑士,守护着他的妈妈。
李茉感受到他们带来的温度,一点点渗透进肌肤,融化了心头的冰雪。
在李雪的辱骂声中,顾亦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他坚定地看了看李茉,随後缓缓俯下身来,近得能感觉到彼此温热的呼吸交织。他轻声却有力地在她耳边说道:“不要害怕,讨厌就还击回去。”
顾亦温热的气息拂过李茉的耳畔,她微微一颤,心中的恐惧似乎被这莫名的勇气驱散了几分。她缓缓擡眼,对上顾亦那双充满力量的眸子,里面仿佛有星辰在闪烁,给予她无尽的支撑。李茉深吸一口气,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转而轻轻搭在顾亦的手背上,仿佛从中汲取到了无尽的力量。她挺直脊背,目光变得坚定,嘴角勾起一抹前所未有的坚决。
李茉语气平和说道:“您骂够了吗?我跟您很熟吗?”
李茉的话音未落,李雪的辱骂声停住了,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她轻轻拨开额前几缕被风吹乱的发丝,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继续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和您的关系早在七年前就断了,请您以後别再打电话来了。”
李茉说罢,便挂断了电话,她还把这个号码拉黑了。
——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李云辙兴奋的小脸上。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穿着印有卡通图案的睡衣,脚丫子还没完全套上拖鞋,就急着往外跑,嘴里喊着:“爸爸妈妈,快起床啦!今天我们要去逛商场买月饼!”
客厅里,顾亦正拿着锅铲翻着溏心蛋的面,李茉则刚从房间里出来,两人相视一笑,满眼都是对这小家夥宠溺的光芒。
这是李云辙第一次过有爸爸在身边的中秋节,这小家夥从昨天便嚷嚷着今天要跟爸爸妈妈一起去逛附近的商场,购买中秋节食品。
商场的超市区里各式各样的月饼摊位前围满了人,有的低头仔细挑选着口味,有的则与导购员讨价还价,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五彩斑斓的灯笼高高挂在商场中央,散发出柔和而温馨的光芒,映照在每个洋溢着幸福笑容的脸庞上。空气中弥漫着属于商场的淡淡香水味,与月饼的甜香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温馨而又热闹的中秋购物画卷。
李云辙哼着小曲,脚步轻快,推车里的零食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发出诱人的包装袋摩擦声。李茉和顾亦的手紧紧相扣,偶尔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只有彼此能懂的甜蜜且温暖。
这一刻,李茉是幸福的,这份幸福甚至掩盖掉了她以前逛超市的不好体验。
他们缓缓前行,偶尔停下脚步,认真挑选着彼此喜爱的食物,这份温馨与甜蜜,仿佛将周遭的喧嚣都温柔地隔绝开来。
忽然地,李茉踮起脚尖,靠近顾亦耳边,轻语道:“我们把云辙丢进推车吧?”
李茉说罢,还眨巴着她那大大的杏眼看着顾亦。顾亦看着那一脸调皮的李茉,在她的目光注视下点了点头,他压低声音道:“你想怎麽玩你儿子呢?”
李茉见顾亦同意了,立马把心中的玩法倾囊诉出:“我们待会就悄咪咪地靠近儿子,然後一人一边把他拎起来丢进去!”
李茉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她迅速动身,两人很快靠近在李云辙的身後,一把抱起正挑着零食的李云辙,快速且轻柔地将其放入了不远处的购物推车里。
随着一声惊吓声,李云辙已经坐落在推车里。他瞪大了眼睛,一脸茫然又带着几分兴奋,小手紧紧抓着推车边缘。
李云辙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坐过推车了,他虽然年龄还小,但是他个子长得挺快的,他那比推车高不少的身高,他也不好意思再坐超市推车了。
之前,李云辙跟在妈妈和林爸爸的身後,超市里灯火通明,商品琳琅满目。在路过一排排推车时,他会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偷偷瞄了一眼那些空荡荡的座位。偶尔有小孩兴奋地坐上去,家长笑着推走,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羡慕,但很快又挺直了腰板,告诉自己:“我已经长大了。”
而今天的他又做回了小孩子,那个有爸爸妈妈在,且能坐在推车里无忧无虑的小孩。
李云辙兴奋地指着货架上的零食,嘴里清晰地喊着:“要这个,还有那个!”
李茉温柔地笑着,一样样放进推车。顾亦则在一旁轻轻推着车,眼神里满是宠溺,偶尔低头与他低语。
三人的身影在长长的货架间缓缓移动,构成了一幅温馨而美好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