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给点适当的帮助,适当的劝诫,就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大限度的事情了。
在发发觉系统对打卡的机制并不严格时,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他很开心可以不用违背自己的内心做任务,也很开心,这样子何乔就不用遭受剧情里那些磋磨。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算计会出岔子,不,应该说,他太过自大了,以为自己什麽都能算明白,以为自己只手遮天。
他怎麽会呢?自大?这个词跟他有关系吗?他什麽时候变成这样了?
他想不明白,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他的脑袋真的快要炸了。
修长的五指不知何时已经垂放在身侧,他看着不远处磅礴大气的大门,忽的落下了一滴眼泪,一滴小到可以忽略,甚至原本不会从眼眶流下的眼泪。
明明何乔在他心里的占比不重来着,明明这件事就像小白说的,和他没关系,他只是按照剧情!明明,他那般冷血,可以除了魏闫,谁都不要。
可为什麽,他在哭呢?
为什麽心里,好像空了一块。
是什麽?
贺朝阳贴着树皮缓缓蹲了下来,其实也算滑了下去。
他守了一天了,自他醒来起,他便趁着魏闫处理公务,随便找了个借口溜出了医院。
他的腿已经站麻了,可为什麽本来应该一天四进四出,不顾自己身体勤工俭学的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呢?
其实他可以问小白那个人在哪,也可以问魏闫,甚至可以问昨夜宴厅的工作人员,可他偏偏选了最蠢的方法,在校门口堵人。
他想,何乔应该是会回来的,他那般好学,怎麽可能落下功课呢?
可他没回来。
贺朝阳头枕在搭在膝盖上交叉的胳膊上,控制着自己不去多想,可无论怎麽努力,那些想法就像沙子一样,悄然流了进来,随後聚集,席卷着他的脑海。
“贺朝阳!你身体还没好全呢,在这站做什麽?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声音带着微弱的怒意,却也不难听出来是在担心他。
贺朝阳逆着光看去,本来应该刺眼的阳光被微弯着腰的魏闫挡了个严实。
他看着魏闫焦急的面庞,心里的不安得到了些许缓解,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住了男人。
鼻间的松香味让他短暂的平息下来。
贺朝阳垂着脑袋,贪婪的摄取那抹清香,可他越用力,却又越闻不到,他有些慌却只是怔愣一瞬,在魏闫出声前松了松手。
他靠在魏闫的肩上,略带沙哑的声音从牙缝挤出,很轻,就好像不是在说给谁听一样。
“阿闫,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一件本不该做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