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白苏心头刚浮现的旖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墨时却听力优越地听见她的嘟囔声,耳朵尖尖瞬间红透了,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他就知道,白苏肯定还是喜欢他的。
哪怕失忆了,她心底对他也是亲近的。只要他继续待在她身边,终有一天他们都能恢复记忆,找到属于彼此的过去。
如果真的想不起来……那也没关系,他们可以再培养感情,实在不行把那个会说话的白银逼出来,让他说明真相。
白银……墨时也有点搞不清楚,分明只是个有妖力的法器,那天晚上却确确实实让他想起一些事情。只
是後面不管他再怎麽挑弄,白银都死活不显灵了。
一丛火焰从土坑中缓缓升起,王道士在坑里扔了许多的柴火枯叶,把犀渠的尸体上上下下都塞满了,确保它尸体的每一个部位都能充分燃烧。
火焰从火红色,变成青绿色,再变成火红色,整整燃烧了一个下午,直到夕阳西斜,橘红色的霞光照射进密林,火焰才慢慢变得微弱。
“差不多了,盖上土灭掉火苗,咱们出去吧。”
邱山村的村民早在密林中升出浓烟就猜测,那只妖怪大概是被消灭掉了。
他们集体站在村长家门口,从中午等到晚上,终于看到浓烟消散,几人的身影从密林中出现。
老村长看见几人,手瞬间撑在墙上,支撑自己不要往下倒。
他早有心理准备,只是身体反应很诚实。
村民们见着人,七嘴八舌,“那只妖怪死了是吗?”
“我们是不是好了?”
王道士拨开围着的人群,“好没好晚上就知道了,我们会等一晚,明早再离开。”
说着他走到村长身边,搀扶着他走进屋子,“村长,有件事得问你。”
回来的路上白苏已经都交代过了,要跟村长确认那个老道士的情况,至于要不要跟老村长说他孙子的事情,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遣散了围观的村民,老村长开口,“几位是想问那个老道士?”
他今日也想了一整天,反反复复回忆那个老道士的模样,却发现他只记得对方的衣着身形,始终想不起对方的脸。
他还去问过村里见过老道士的人,也是同样的情况。
王道士闻言,“我听我师父说过,有一种法术可以模糊人的记忆,让人産生错误认知,但是能让这麽多人都中招的,这个道士得是个高手。”
老村长面露愧色,“很抱歉,帮不上忙,但对方曾经在我这里落下一个东西。”
老村长在柜子里拿出一个布袋,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的物什。
是一个青黄色的铜制铃铛,只有拇指大小,晃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上面有术法。”王道士学艺不算出衆,但术法的痕迹还是能看出来的,“只是具体是什麽,我也不知道。”得带回去问问他师父。
但他猜测,这不是对方落下的,而是故意留在这里,以便日後能够回来找。
王道士将铃铛重新包起,拿在手中。
老村长的眼睛随着那块布袋移动,终是问出口,“我小孙子……”
王道士的手一顿,看向墨时肩膀上的白苏。
墨时:“他没有怪你。”
只这一句话。
老村长听完,颤颤巍巍地走进柴房,关上门。
王道士和白苏面面相觑,无以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