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座哗然,宾客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白眉听着杨远行的狠心的拒绝,还有那些切切声音,只觉得一字一句都在嘲笑她,她承受不住这种侮辱,头盖都没掀就往屋外跑去。
方韵惊得大喊,“快!拦住三小姐,别让她出事!”
白府仆婢齐刷刷跑了出去,顺带着将看戏的宾客也请走。
顷刻间,正堂内只剩下几人。
白苏被杨远行看着,也无所顾忌地回看他,上下打量,可惜,毫无记忆。
听他所言,这亲事本该是他和白苏的,但白苏离开白府几个月,也没见对方做什麽,可见他对白苏也不是那麽上心。
墨时在一旁看见含情脉脉对视的两人,醋意上涌,踱步站到白苏面前挡住她的视线,盯着杨远行的眼神十分不善。
“逆女!离家出走不说,一回来便搅弄是非,搞得家宅不宁,你是想气死我?”白进手拍在桌子上,将茶盏震得一跳,怒视着白苏。
她离家出走?
白苏一怔,从墨时背後走出来,看着面露心虚的方韵,大大方方朝她竖了个大拇指,“方夫人,原来赶出家门还可以说是离家出走,今日我算是长见识了。”
方韵哑口无言,脸色更是又青又白。
“方韵?”白进未曾想白苏和方韵之间还有这档子事,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眼神中带着凌厉的审视。
方韵稳下慌乱的心神,眼神四瞟,“老爷,这事我往後再与你说,我先去看看眉儿。”
白进这才想起刚刚遭受重创的三女儿,点头,“去吧。”
白进一举一动完全没有要为白苏这个二女儿讨公道的意思,白苏勾唇一笑,要这麽搞是吧?
在幻境中她才感受到白旻的父爱,还以为在这个白府也能体验一番,看来是她想多了。
王道士在一旁看得也是直呼好家夥。
原本他还在为自己口无遮拦破坏了一段好姻缘懊悔,现在一点也不纠结了,这位小哥要是真把人娶回家才发现,那才是真的甩都甩不掉。
他功德无量!
墨时更是气得太阳xue直突突,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白进揍一顿。
“别气,正事要紧。”白苏瞧见这两人同样通红着眼,宽慰道。
她本来也不是为了续旧情回来的,有得叙她不介意,没有也不可惜。
杨远行无声站在一旁,眼看着这个女子,只觉得自己还是离开太久,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白苏,我不知道新娘不是你。”这是七年後,他跟白苏说的第一句话。
原本他们应该还有很多话可以说,可是现在这种局面,说什麽都不合适。
“这不重要,”白苏摇头,“我不是为你回来的。”
他们只是恰好在这一天回到汴州城,恰好得知白府喜事,恰好回来凑个热闹,然後就成了热闹当事人。
“那你回来做什麽?故意搅乱你妹妹的婚事,让白家成为全汴州的笑柄?”白进坐在堂上,看着面色淡然的二女儿,心底五味杂陈。
以前的白苏胆小懦弱,说话总是畏畏缩缩,不敢大声和他这个父亲说话,甚至神神叨叨说些骇人听闻的话,让他不厌其烦。
他不喜欢这个女儿,将她安排在府中最偏的院落里,眼不见为净。
几天前,杨远行学艺回来,杨家提亲,方韵才告诉他白苏不想成亲离家出走,他便同意这麽一出替嫁的事情。
他并不觉得有什麽不好,白苏和白眉,他更乐意白眉嫁去杨家。
现在看到对他目中无人的白苏,他更厌烦。
“替嫁这事就算现在没被发现,今晚也不会被发现?看这位新郎的意思,他可没想过要娶白眉,到时候新娘刚出嫁就被送回来,岂不是更是笑话?及时止损未尝不好。”此时白苏颇有一种幸好我及时赶到阻止了一对怨偶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