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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红泥原就是一个人坐，就算桌子被徐周杨擡到窗边後，也没什麽人会往他那里凑，楚红泥分明能感知到周围人对他的态度已然软和，但不知道为什麽，还是没有人愿意坐他旁边。

只徐周杨前两天突然把桌子搬到他旁边，要和他做同桌。

徐周杨半坐在楚红泥的课桌上，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吃早饭了吗？”

见楚红泥摇头，他才低头一笑，把藏在背後的面包和牛奶递给他。

不想楚红泥却是摇摇头，有些不敢看他地低头道：“我不想吃这个？”

“不想吃这个？”

听到徐周杨的声音拔高，楚红泥的手紧张地攥紧，其实他也并非是不想吃那个面包，对他而言，能吃饱就已经很知足了。

只是，他必须试探徐周杨的底线在哪里，能够为了他做到什麽地步。

楚红泥深吸一口气，擡起头，眼底灼灼地看着徐周杨。

然徐周杨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大发雷霆，只是皱了皱眉，用一种甚至可以说是温和的语气问他：“那你想吃什麽，我去买。”

楚红泥没有想到第一步就这麽顺利，甚至有些没反应过来，愣愣地任由徐周杨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快点想吧，小卖部离这儿也不近，再不去马上就打上课铃了，你这胆子也不敢在周老头课上吃吧。”

楚红泥回了神，却也想不到吃什麽好，只好含含糊糊地道：“要……要肉松的，这个奶丶奶也不好……”

楚红泥把面包和牛奶都一骨碌塞回徐周杨怀里。

徐周杨也不恼，听得仔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太腥了是吗？”

“嗯。”楚红泥点点头。

“行，我知道了。”徐周杨长臂一扬，把手上的面包和牛奶抛进垃圾桶里，径直就出了教室门。

等徐周杨再回来的时候，果不其然周老头的课已经开始了，好在校服口袋大，徐周杨把牛奶和面包各往两个袖口一藏，喊了声“报告”就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周老头知道他的德性，懒得管他，让他进来後就自顾自地往下讲了。

徐周杨坐下後从袖里掏出面包和牛奶悄悄地塞到楚红泥怀里，示意他赶快吃。

楚红泥瞥了眼讲台上周老头皱纹遍布自生恶相的脸，慌张地小幅度摇摇头。

徐周杨皱眉，小声道：“你早上没吃一点东西，赶紧吃。”

“你弯下来一点，不会被看到的，我给你看着周老头。”

楚红泥还是摇头，他可不是徐周杨，有恃无恐，要是被抓到，麻烦可就大了。

徐周杨见他又拒绝，没了耐心，一把替他撕了包装袋，“快吃，等会儿饿晕了怎麽办？”

两人推拒之间发出的动作吸引了周老头的注意，然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门外的班主任叫了出去。

周老头一走，班里就悉悉索索地发出各种声音，渐渐地，讲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徐周杨催促道：“人都走了，现在总可以吃了吧。”

楚红泥其实早就饿得不行了，张望了一下，看到周老头和班主任还在门外谈论着什麽，才妥协地张口咬上开封的面包。

徐周杨见他肯吃才消了火，噙着笑把插好吸管的牛奶递到他嘴边，“喝口奶，别噎着。”

见楚红泥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半，他期待地邀功似的看着楚红泥，“怎麽样，这个总不腥了吧。”

楚红泥其实分不清什麽腥不腥的，听徐周杨这麽一问，只含糊地点点头。

徐周杨满意地笑笑，“这个是淡奶，比上次那个鲜奶味道淡一点。”

徐周杨这次买的面包味道确实是比上次要好，楚红泥没几下就吃完了。

周老头再进来的时候，楚红泥正拿着徐周杨给他的纸巾擦嘴，看到周老头背後跟着的人，他的动作一滞。

不只是他，班里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那人身上。

只能说，不可否认那是个很难不引人注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