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穆和微微偏头,呼了口气,一把扶上了她的腰,一把将她抱进了马车上。
穗岁眉头一皱,却无力反抗。
马车缓缓驶出,两人就在车中沉默着。
终于,林穆和缓缓开口,“你可有什么要同我说?”
穗岁将帘子微微挑起,将目光看向了窗外,“没有。”帘子刚挑起没一会儿,一阵风便朝马车里面灌,吹得她咳了好几声。
林穆和见状连忙将马车中的外袍取给她,搭在她身上。
穗岁捏了捏衣角,有些暖意。
“我那天晚上的事,是我冲动了。”林穆和轻声说道。
穗岁淡淡一笑,“林将军没错。”
“我知道你在生气,可我我当时也生气。”
穗岁将外袍裹紧了些,“那夜若没有骆祈安,我就死在那里了,你气什么呢?气救我的是骆祈安,而不是你。”
林穆和咽了口气,“可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那碗避子药吗?”穗岁冷笑道,“就算我不想怀孩子又如何?大不了我们和离。”
林穆和被这句话惹恼,靠近一把扼住她的手,吼道:“说到底你还是在乎那骆祈安!”
穗岁用力地撇开他的手,在甩手的一瞬间伤口被撕得生疼,一下子鲜血便淹没了肩上的衣服,她冷冷地看了一眼伤口,却不以为然地看着他说道:“你看你每一句都离不开骆祈安,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你为什么总要提他!”
林穆和看着鲜血渗了出来,有些慌张,连忙搬出了座位下的箱子,打开里面是五花八门的药瓶子,“先上止血药。”
穗岁撇开他的手,“不必,林将军把我送回苏家便好,其他的我自己会处理。”
林穆和一把将她外袍的衣领合拢,微微用力逮住衣领将她拉近,淡淡一笑,“明日中秋,祖母很想你。”
穗岁转过头,“你们一家人都要来与我争论那碗汤药吗?那我现在就与你说清楚,我就是不想怀上孩子!”
林穆和扯了扯嘴角,看到她这副模样泄了气,小声道:“这些日子我在东宫,裴观被关了起来,苏宅一事是江淮所为,但其中也有裴观的手笔。”
穗岁理了理发丝,不经意间擦去了眼角划过的泪。
“将军,到了。”林瑞撩开帘子轻声道。
林穆和点点头,率先下了马车,伸手扶住了一旁的穗岁。
林府还是同往日一般,但因为是中秋的缘故,树上房檐上挂了不少灯笼,看上去倒是喜庆了不少。
穗岁扶着肩膀走着,却被林穆和一把抱起,“别动,先回院把血止住。”穗岁靠在他怀中,眼泪却将他怀前的衣衫打湿。
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或许是因为伤口拉扯得太疼,又或许是自己这份未知的情感,她不知道自己能在这份感情里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