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维搬来梯子,吃力爬上去,伸出胳膊摘到手里,不经意抬头,刚好对上南知意羞恼的眼神。
本想摆手打招呼,却忘记手里的东西,于是打招呼的动作变成他举着内裤甩了甩,气的南知意在箍着她身体的怀里直接侧身,拽来窗扇大力关上。
亓官宴嘴角勾勒出笑意,宠溺哄着,“因为阿知摔过一次东西,给家里的佣人增加工作量,赛维便再聘请了两个人随时等候收拾房间,看来,我们家要多一笔开销了。”
别说两个,两百个他亦请得起。
不管小妻子生气砸了多少房间,摔了多少名贵的花瓶、手表、衣服,他都不怕。
得了上次南知意说离婚引发的一系列恶果,亓官宴吞下后苦不堪言,深刻意识到:人,只能哄,不能来硬手段。
他抱着人,轻轻放到床上,捧着娇嫩的小脸,望着她的眉眼无比柔和。
“其实,阿知心里知道了,我跟费列罗不和,只是你不敢确认。”
“我很自私,太过想早些和你在一起,默许了外祖母用你怀孕的事情解除他擅作主张的订婚,我没想到他真的私下来京城找你。”
“我已经惩罚了伤害阿知的所有人,那么,阿知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原谅我吗?”
“我不原谅!”南知意瞪着他,“你婚前婚后一直在骗我,瞒我,强势不讲理,你只会惩罚别人,谁惩罚你!”
时至今日,她悲哀地发现,害怕他时,他只会用手段让她逆来顺受,只有乖乖顺着他,他才会像个正常人那样对她。
他宠她,却是有底线,按照他的意愿、他预想的发展,逐步往前走,达到他的预期。
她从没有察觉到身边的异常,原来亓官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创造出虚妄的假象隐瞒她事实,把她当做温室的花娇养。
“亓官宴,除了这些,你还制造了多少谎言欺瞒我?”
面对南知意的责问,亓官宴垂眸深思。
好像没有了,好像还有个什么……哦,他偶尔躁郁应该不是什么欺瞒吧。
他离开药物的控制,已经减少动怒、抑郁的次数,很快会康复。
这一切功劳,多亏了可口的她呀。
黑色绸缎浴袍落地,近乎幽蓝的蓝眸涌出深海的墨渊,仿佛要拖拽进来他的猎物,生吞入腹。
“阿知提离婚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惩罚,你答应过我的,永远不离开。”
低哑的嗓音卷席所有感官,男人欺身而来,未来得及擦拭的水珠顺着深栗色的发梢滴她脸颊,滚进发丝深处,南知意条件反射颤了一下。
阿知不用客气,喜欢哪里随便……
这样深不见底的目光肆无忌惮侵袭而来,她斗鸡似的悲愤瞬间一跑而散,委曲求全地放低姿态,别开自己惊颤的眼神,避免与他对视。
“阿、阿宴总是骗我,我也……也会有情绪的,”南知意支吾着。
“以后没有欺骗了。”
那刻意压制的情绪如星火燎原,越发难以自制,势必要燃烧烬一切方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