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霁鸣有点不好的预感,但是他人如今寸步难行,只好挤出来一个笑,“红姐,什麽面子不面子的!你有事就说,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祝润红顿时乐了,“赴汤蹈火倒不必,早就听说你会弹吉他,一会儿上台表演个节目呗。”
紧接着不由分说就把一把吉他塞进了徐霁鸣怀里,显然是早有准备。
徐霁鸣还没反应过来,那边红姐就上去说了两句话请他上台了。
他在衆人的兴奋声中上了台,舞台灯光一打,还真有点像样。
他那张脸实在有欺骗性,抱着把吉他像是刚成年的青涩小男孩,和喜欢的人说话都脸红那种。
徐霁鸣试了几个音,和後面的鼓手键盘交流了几句,才坐在了凳子上。
舒缓的音乐传过来,灯光打在徐霁鸣脸上,视线不自觉地被他吸引过去。
他指节修长,扫了几下吉他,显然是有功底的。
前奏过去,徐霁鸣一张口,竟然是首舒缓的英文歌。
“Theatlanticwasborntodayandi'lltellyouhow。。。
Thecloudsaboveopenedupaout。
……
Ineedyousomuchcloser,
Ineedyousomuchcloser,
……”
徐霁鸣擡眼,那目光似乎看谁都深情。
台下不知道哪个小演员捂住嘴,对旁边人说道,“他是不是在看我,他说让我离他近点。”
周孜柏在小演员身後看着台上的人,两个人一下对上视线。
徐霁鸣嘴里还在唱,乍一看见周孜柏,嘴边勾出来一个笑。
他知道周孜柏在看他,他唱得含情脉脉,眼睛里面像是一片海,任谁看了都会被淹没。台下的人本来还在聊天,这时候不知道怎麽也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徐霁鸣,他风光无限,意气风发。
徐霁鸣却在这个时候看见周孜柏低下头,移开了视线,继续和他旁边的人小声聊天。
他重重地扫了一下弦,做了一个收尾,在衆人的掌声和欢呼声中下了台,心里却升起来了一股无名火。
凭什麽?
他可以一眼在人群里看见周孜柏,周孜柏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忽略他。
徐霁鸣接了杯酒,没看清是什麽,一口灌进嗓子里。
他就这样端着酒杯,一步步走到了周孜柏坐的桌子上,在他的斜对角坐下了。
这是个大圆桌,斜对角离得很远,徐霁鸣知道周孜柏看着他坐下,却一句话都没说。
台上在调试设备,这会儿没有表演,说话不需要再扯着嗓子。
旁边人见他坐在这明显有些惊喜,绞尽脑汁实在不知道怎麽搭话,只好说些废话,“徐总,弹这麽好,之前是不是练过?”
“没想到徐总还有这种艺术造诣!”
徐霁鸣喝了口酒,露出来一个可有可无的笑,一开口把刚才塑造的那种艺术家形象毁的消失殆尽,“小时候觉得弹吉他帅,学了装逼用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为了追人。”
他这话说的声音不小,整个桌子上的人都能听见。
周孜柏的视线终于落到了他身上,眼里似乎有一点疑惑。
有人问了一句,“哪个小姑娘这麽幸福。”
徐霁鸣无所谓地看了回去,对周孜柏露出来一个笑,“不是小姑娘,是小夥子。”
刚才在台上可以看作误会,如今不论如何一个正常人被徐霁鸣这麽看,再加上这几句话的暗示,答案简直是呼之欲出。
任谁到了这个境地都会觉得徐霁鸣在暗示他。
徐霁鸣却在这场面里又加了一把火,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了周孜柏面前,脸上挂着笑,似乎很是欣喜。
他语气倒是带了点委屈,“刚才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你了。”
周围顿时引起了一阵讨论,认识周孜柏的人还很少,讨论之馀送来了一片打量的目光。
徐霁鸣眨眨眼,“你刚才没看见我弹吉他吗?”
周孜柏不可否认,眼前的人确实夺目,他看着徐霁鸣的脸,夸赞道:“看到了,唱的不错。”
徐霁鸣见惯了拍马屁的,多少都用上一点心思,周孜柏却平淡极了,像是随口地应和,很不走心。
他暗示得明显,换成别人都要觉得他要当场表白,周孜柏却跟感受不到这暧昧的氛围似的,淡定地坐在那,恐怕要不是徐霁鸣过来打招呼,他根本不会和徐霁鸣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