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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护（第2页）

于铭一条胳膊死死抵住那男生的脖子，把他整个人压在墙上动弹不得。

他另一只手攥着拳头，指节捏得咯咯作响，手背上青筋都暴了起来。

他凑近了，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又冷又沉，带着一股狠戾的劲儿：

“你他妈刚才说什麽？有种再说一遍试试？”

他扫了一眼旁边吓傻了的另外两个，“还有你们！再让我听见一句屁话，信不信老子让你们爬着出校门？嗯？！”

那男生被他勒得喘不过气，脸憋得通红，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没…没说什麽…于铭…误会…误会……”

另外两个更是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眼神躲闪。

宁蓁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

于铭的背影绷得像张拉满的弓，充满了攻击性和暴戾。

她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方面，她本能地反感这种暴力，觉得野蛮；另一方面……看着那几个刚才还嘴贱的男生此刻吓得面无人色，听着于铭那凶狠的警告，一种异样的丶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的感觉悄悄冒了出来——他是在……维护她？用他那种最直接丶也最粗暴的方式。

于铭又狠狠瞪了那几个人几秒，才猛地松开手。那男生腿一软，差点瘫下去，扶着墙大口喘气。

“滚！”于铭低吼一声。

那几个男生如蒙大赦，屁滚尿流地跑了，头都不敢回。

于铭站在原地，胸膛还微微起伏着，他转过身，正好对上宁蓁复杂的目光。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脸上那股凶狠劲儿还没完全褪去，显得有些僵硬。

他什麽也没说，只是看了宁蓁一眼，那眼神有点深，有点沉，然後抿着嘴，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肩膀擦过她的校服袖子，带起一阵风。

宁蓁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心口那块地方，堵得更厉害了。

流言似乎真的被于铭那一下子吓住了，明面上消停了不少，但那种若有若无的窥探和低语并没有完全消失。

宁蓁依旧觉得烦闷。

这天下午自习课，宁蓁翻开自己常用的那本厚厚的数学笔记。

刚翻到中间，一张折叠起来的丶边缘有点毛糙的小纸条掉了出来，落在摊开的书页上。

她愣了一下，疑惑地捡起来。

纸条是那种最普通的丶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横格纸，皱巴巴的，像是被人用力攥过又展开。

上面用黑色的丶歪歪扭扭的笔迹写着几个字，每个字都写得很大，很用力，透着一股不耐烦的笨拙，笔画都快要戳破纸背：

别理那些傻子。

继续讲题。

没有称呼，没有落款。但宁蓁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于铭的字。

跟他的人一样，又乱又硬。

宁蓁捏着那张皱巴巴的小纸条，指尖能感觉到纸张粗糙的纹理。

她盯着那两行歪歪扭扭的字，看了好几秒。

耳边仿佛又响起他那天在走廊里凶狠的警告，还有他拍习题册时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她把纸条重新折好，夹回了笔记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