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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小说>心机美人翻车了by柯染高 > 第97章 留下第二更计划(第3页)

第97章 留下第二更计划(第3页)

宋怜沉吟叮嘱,“去信给王蕴,让他盯着关卡出入的行商,凡有信件,截下查看。”

她有意吴越,王蕴在蜀南经营布庄,实则是监察吴越的动向,如今广汉事情有变,需得防止南北出兵共谋,他能动用季朝设下迷局,可见对她恨之入骨,恐怕不但要取她性命,还欲让她一败涂地。

宋怜叮嘱来福,“你去罢,在收到新的信令以前,探查时宁愿慢一些,也莫要打草惊蛇。”

一则他来蜀中,必有备而来,二则有安锦山落鱼山两次前车之鉴,高邵综便是敢孤身前来,陈云丶高砚庭等王佐亲眷,必不会应允,事有万一,恐怕也有所倚仗。

她需要摸清楚他带了多少兵,蜀中除却她以外,领兵的三位机要将领,有无被策反的可能,方才好决定如何行事。

原是打算六七日後再起程,如今情况有变,她去南边走一遭,提早布置南越的事也好,安排好明日辰时出发,宋怜先去荷风院探望周慧。

外头天光暗淡,季朝方才回去复命。

书房里只侧壁点了灯,上首男子神情疏淡,语气平静,“去了四个时辰,都说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

书房陈置简略空旷,玄黑色厚重沉郁,肃穆杀伐,唯有案桌上黑陶棋瓮里,一株半开的芙蕖娉婷开放,清浅的颜色似隆冬里开出的花,花瓣带着酡颜微粉,香气清淡,格格不入。

那比他好看太多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花瓣,似浑不在意,季朝说了游湖的事,隐瞒下了他馀生藏心,足以渡日的欢喜。

却又怎会逃得过上首男子的眼睛,国公府灭门,高家军污命兵败,与朝中奸佞有关,高家军丶国公府中也不乏内宄,夺回恒州时,抓到的人里不乏骨头硬的,他并不动用刑法,话也不多,但寥寥数语,用不了多久,也就招了。

他此时垂眸看着那株芙蕖,俊美清贵的神情似是在赏花宴上,极专注,“是有什麽心痛之事,竟让你旧伤复发,失魂落魄。”

他盯着芙蕖清丽动人,不待他答,漫不经心问,“她同你求欢了麽?”

季朝身形微晃,埋着头,声音里带着些抗拒,“女君实则极自尊,主上拒绝过,她便不再越矩,主上……莫要羞辱于她。”

高邵综眸底妒色翻涌,手指扯下一枚花瓣,竟起了想尝一尝的念头,缓缓放入口中,清苦的味道蔓延开,他继续猜测,“只是对坐着,什麽也没说麽?”

季朝一日是定北王府的斥候侍卫,一日便不该隐瞒,他身侧握剑的手心里皆是湿汗,他屏息开口道,“女君言明身份,讲清楚她与周弋图谋大业,招揽属下为蜀中效力……”

高邵综拨弄花瓣的手指似被针刺,有密痛蔓延,他神色晦暗,眸底秩浓,“你知道她真正的名字了?”

宋女君的名讳他们都是知晓的,季朝听懂了他的话,查出来的算不得什麽,她若告知真正的名讳,是信任亲近,季朝声音低了些,“女君说为避祸方才隐藏姓名,非有意欺瞒,时机成熟,会和盘托出。”

高邵综唇角牵起些笑,笑意不达眼底,“她肯同你说这些,肯将要做的事,心事叫你知晓,你当开怀才是,怎会郁结于心,倒出心头血来。”

季朝握紧剑柄,实是明白他为何刨根问底,譬如昨夜,他知二人独处,心痛欲裂,明知无用,亦想追究清楚。

他放下剑,叩首拜求,“还请主上放手罢,女君她自有一番天地,并不适合做定北王妃,属下……属下……”

高邵综骤然明白了什麽,一时停住,片刻後缓缓摆手,“下去罢。”

他声音沉冽平静,季朝应是,躬身退下。

书房里骤然一静,微咳声响起,喉咙腥甜四起,压不住咳嗽,血锈味落在衣袖上,手中花瓣垂落,他微微阖眼,片刻後平静了神色,擡手牵动绳铃。

书房里装有绳铃,却并不常用,王极诧异,快速奔到书房外领命,听得主上吩咐叫季朝来听令,有些心惊,却不敢多问,立时去请了。

季朝到书房外听命,主上没有命令,他便没有进去。

里头的人情绪不辨,“今夜我要见她。”

季朝心底挣扎,低声回禀,“女君极注意分寸,从不与同僚有私底下的往来,既起了招揽之意,恐怕不会深夜前来。”

高邵综扫了眼地上已碎裂的棋瓮,“送信至云府,便说你病了。”

季朝只得应是。

宋怜收到季家隔壁王姓人家替送来的信件,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没有立刻答复。

她猜不是季朝病了,而是那人要见她。

是想羞辱她麽?

他差人送信来说季朝病了,是笃定了她会去。

她若不去,倒惹人生疑。

季家院子里尚有她藏着的烟信,橙营的斥候歇息也是在青云街的布庄,收到烟信半刻钟不到便能赶来,高邵综精通医术,寻常药物过不了他的眼,她便照旧只带藏有迷药的耳珰。

便不知这青弘巷前後住着的,有多少已经置换成了他的人。

宋怜并未让人在外等,马车到了季家门前,她便让周媪回去了,只交代晨起来接。

屋子里有个带着小孩的老者,朝她见礼,“药老者已经熬好了,後街上吴家医馆拿的,药钱记着季公子的账上,小儿困了,季公子便交给夫人了。”

宋怜温声道谢,侧身让到一边,待老者离开,眼睫微垂了垂,以前注意得少,现下看来,老者谈吐言行不俗,恐怕亦不是寻常人。

她端起石桌上的药盏,略闻了闻,她医术学得不到家,分辨不出究竟是什麽药材,端着药走到房门前,擡手轻叩。

半响里头才传来一声进来。

声音低沉冷冽,宋怜一阵恍惚,又很快定住神,端着药盏进去。

屋子里漆黑,不见光,她要去点灯,那声音凌冽,“屋里没了灯油,你端着药过来罢。”

他无疑是一汪笼着雾气的深涧深潭,深浅难测,此时挑破身份,于她十分被动,宋怜本也无意点灯,不过因为不想露出破绽,故意为之。

他这般说,她便也不去拿,一手端着药盏,一手扶着屏风,近得榻前。

他半靠坐榻头,宋怜只能循着他的呼吸在榻边坐下,探手在他额头轻触,并未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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