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带着浓浓的依赖,用双臂环住她纤瘦的腰。
“阿郁,我回来了。”他疲惫哑声。
姜郁还有些晃神,撑坐起来。
贺敛也随着她的动作调整姿势,但姜郁太瘦,胯骨很明显,他怎么枕都觉得有些硌,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最近没好好吃饭?”
悬起的心平稳降落,姜郁蓦地鼻酸:“……吃了。”
贺敛语调拉长:“阿郁乖,要多吃。”
姜郁盯着他的绷带,眼眶微红:“不是说小伤吗?”
“就是小伤。”
“很疼吗?”
“不疼。”
贺敛撑起身往上挪,顺势把她从后面搂进怀里。
这一瞬间,贺敛恍惚觉得。
别的都不重要了。
即便那栋洋房附近的居民都搬得差不多了,但这几天,孙令秋还是让人打探到了不少消息。
正如宋纪棠所言,姜书禾嫁到海城不到半年,姜郁就出生了,听当时比邻而居的民众说,身为家族长子的严北岸社交频率极低,甚少露面。
除了一些很重要的场合会携家属,平日从不允许姜郁和妈妈单独出门。
严北岸虽然搞软禁,但母女俩那些年也算是衣食无忧。
姜郁从来没上过学,她都是跟着妈妈念书识字。
她的童年很孤寂也很匮乏,每天只能围着那个小院子跑来跑去,偶尔有一次翻墙去捡飞出去的纸飞机,还被严北岸打了个半死。
她人生的前十四年,妈妈就是全世界。
她只要躲在妈妈的臂弯下,就不会被雨淋湿。
姜书禾的死,当年还上过海城的新闻,但很快就被严宋两家出面压下去了,五年前只报道过一次的媒体稿的确不好找。
但他姓贺。
他在新闻附上的图片里,又看到了那个小小的狗笼子。
还有姜书禾的尸体。
就算是受到教唆,但严北岸无疑是杀人凶手,但他本就精神有问题,又因为误解姜书禾出轨,早已被刺激的神志不清。
而严家也被这场事故影响,五年来逐渐在海城销声匿迹,各奔东西。
此后,她就被宋家人带去了洋城。
贺敛埋头在她颈侧,一想到姜郁的前半生都在被各种人禁锢,她就在那个四方的小天地里仰望太阳,心痛的皱起凌眉。
怀里的人被他遒劲的臂膀勒的闷哼,疑惑的眨着眼睛。
姜郁想转身正对着他,但贺敛却不肯松手。
她的嗓子还带着困倦,疑惑道:“贺敛?”
男人没有回答。
但或许是两个人贴的太近了,姜郁捕捉到一丝抽泣声,但过于细微的又好像是出现了幻觉。
贺敛在哭?
姜郁并不确定,轻柔的问他:“贺敛,你怎么了?”
几秒后,那极具磁性又略带压抑的腔调在背后响起。
“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