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者的美德
“小宋总。”
副手礼貌敲门,听到办公室传来准许,这才迈步缓缓进入。
入目首先是宋南鸥倚靠在窗前的挺拔身姿,英俊面庞冷峻肃穆,一身正装站在窗前,春日暖光给他浑身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光,却依旧化不开眉眼间的寒冷。
察觉到宋南鸥看向自己的审视目光,副手识趣移开眼,垂头恭敬道:
“您吩咐的事情已经交代下去了,宋总那边没有意见。还有……“潮海堂”公司的负责人想见您一面。”
“不见。”
宋南鸥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冷冷瞥了桌上文件一眼,闻言唇边漾开一丝嘲讽的弧度,语气玩味冰冷:
“我给过他机会。现在事情逐渐走上正轨,那点蝇头小利就不需要了。”
副手闻言额边冷汗直流:您怎麽不说是您亲手把人家搞到这种地步的,之前又当圣人给他们希望。现在临时翻脸,人家不跟你急才怪呢!
“还有事情吗?”
宋南鸥摁灭手里香烟,例行公事的问了一句。
“没有了。”
男人交代完事情,垂目准备离开了。却不料宋南鸥沉默片刻,突然多问道:
“许家的公司……怎麽样了?”
副手有些惊讶,但老板当时为了站稳脚跟从中分了不少好处,此时多问一句也是理所应当的:
“股票这几天跌价严重,看他们官方声明似乎是想低价出售,彻底没有回温的想法了。”
宋南鸥闻言,良久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麽。
男人偷偷擡头看了这位年轻的副总一眼,发现他眼里闪动着某种极其复杂的神色。他迅速低头,静静等待着对方的决策结果。
“……叫婷姐去和他们谈,如果能给出一个合理的价格,我不介意当那个收拾烂摊子的冤大头。让解凯翔带着她,”
宋南鸥突然压低了声音,轻至几乎微不可闻:
“不走公司的程序,用我的私账。”
“是。”
副手闻言,识趣没有多问,听话领命离开了。
宋南鸥风格简洁的办公室很快重新陷入了死水一滩中,他盯着高楼下车来车往的人流,突然掏出手机打了三个字:
【我同意。】
随後毫不犹豫点击发送,长久的对峙过後终于给了对面女人一个令她满意的答复。
不久过後,一条消息在圈子里迅速传开,宋南鸥要结婚了。
对方是个二婚女人,前夫就是前段时间闹得很厉害的许家二公子,许应沉。据说……这位小宋总可不简单,和妻子的前夫之间也有某些不可言说的隐秘关系呢。
面对外面衆说纷纭的传闻,两人似乎不为所动。临婉怡自从和许应沉离婚後,本身就是所有人津津乐道的话题中心,对外面的流言蜚语早就已经刀枪不入。宋南鸥身为宋昌河的独子,明眼人都知道他未来的前途不可估量,没人会把不该说的话舞到他面前。
所以消息发布了整整一周,任衆人私底下如何嚼舌头,事情还是这麽平静的过去了。
而处于风口浪尖的话题人物小宋总在干嘛?他正站在自己旧情人的出租屋面前,神色不明的思索着什麽呢。
自从和许应沉分别已有一月有馀,宋南鸥感觉一切还是如同梦一样。
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仿佛这样就能将某个人连肉带筋的从心里彻底剜出去。但每逢下班,宋南鸥浑身疲惫的回家,看到两只猫的关系已经越发亲密,在他脚下黏黏糊糊的蹭着人裤腿。
他会想到带着鲜香的饭菜,会想到舒缓按摩自己额头的微凉指节,甚至他深夜里滚烫发抖的躯体……
没人知道宋南鸥失眠很久了,他直到今天已经三天没有睡觉。可是宋南鸥不敢闭上眼睛,一但他陷入黑暗,脑袋深处都是熟悉的音容笑貌。
这些全都功归于那个该死的骗子。
最让宋南鸥悲哀的是,每逢想起这些事情,他的心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充斥着宋南鸥内心的是无法言说的委屈,他像条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狗,满心满眼都是熟悉的味道。
宋南鸥拼尽全力,才堪堪能压制自己想要摇尾乞怜的耻辱冲动。
思绪从想象转回现实,他深深呼了口气,将自己因熬夜而头昏脑胀的疲惫躯体靠在墙上缓了一会。
宋南鸥轻拈指尖,想抽根烟提提神,最後还是生生忍住了。他指尖轻叩门扉,沉闷响声在方寸寂静里显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