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铁上,人不多。我打开手机,看到了李仙发来的信息:黛姨说,要把《摇曳的鸢尾》送你。画展结束,就寄给你。
这礼物有些太贵重了,我立马表示感谢:不用了,太客气了,代我谢谢黛阿姨。
李仙没有回我。我心里有些着急。回到店里,我就立马把这份突来的礼物及李仙的事告诉了唐舜华。她停下手里的工作,把冰箱里的冰镇西瓜拿给我。我咬了一口,清甜解渴。
“要是送来了,就收下吧。”她又递了块给我。
“收下?”我一口从嘴甜的尖儿咬下,冰凉的汁水流经四肢百骸,真是夏天的好搭档。
“不然,你还回去?”
被她这麽一问,我竟不知怎麽还?送回花仙子,还是约李仙出来。她本就和紫黛有着理不清的纠缠。让她转交,怕真的不妥。既然我家唐唐都喊收下了,那就收下吧。我又一口咬到了青皮,甜度降低,爽度不变。
果不其然,一周後,我们在店里收到了画,还有紫黛的一封亲笔信:小玉,谢谢你,成为小仙的朋友,有机会,请来家里做客。
“她後妈真不错。”唐舜华将画拿出来认真欣赏,开着玩笑,“这画值多少呢?等她名气再大点,没准拍卖会会主动找我们。”
我将信放好,同她一起欣赏:“她後妈现在在a大任教,她的画,五六位数总有吧。”
记得大学美术学院每年都会办美术展,那些被评优的毕业作品,出价,学生都是五位数起,而每年一位的教授则是六位数。爱凑热闹的我们,岂会放过这等好事。年年都去提高自己的品味。得知他们的定价後,无不感叹有一双绘手的魅力。而我们的韩佳慧,机敏的谈了一个美术学院的师哥。只可惜,还没等他成功毕业,就分手了。我们寄托在她身上的富贵梦就这麽破碎了。不过那个师哥没有入展。
唐舜华睁大了铜铃看向我,我则保持淡定:“所以我不想收了嘛。”这麽大个人情,我该怎麽还?以身相许那是绝对不可能。
她立马後悔了:“这麽贵,的确不该收。我的天呀,她一幅画要是六位数,可比我一年的盈利还多。”她凑近了看:“这颜料是加了黄金吗?”
“艺术是无价宝。”我将画拿起,左摆右摆,“唐唐,放哪面墙合适?”
“你确定不还?”她这会儿开始打退堂鼓了。
我举高比着适配度:“收都收了,下次真要去她家,再买点东西当回礼吧。”李仙发了信息後,我几次谈不收,她都说是黛姨的心意,不用介怀,然後不是潜水就是绕开话题。我也不想太扭捏,只能先收着。
最後,我们把画挂在了前台旁边,既不抢了鲜花们的风采,也不埋没了它的美丽。为了表示谢意,我特意拍了张照片给李仙。她则发了在吃水饺的图片。我又转了附近几家不错的小店给她。希望减少一点负担。毕竟紫黛的目的非常明显,就希望我们关系多多融洽。
热辣的八月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而至。马上就是七月七,乞巧节,也是中国的情人节,七夕节。店里的订单涨了不少。李仙求助的信息也一条接一条。没成想,他们店这麽贵的花束,订的人还不少。而且他们的订制花束往往比我们普通花束要大很多。一个人,一束花,够干。而他们店里的店员在送花途中出了车祸,紧急住院。老板又出国旅游了。一时间找不到人的她,只能摇我。
我看着墙上的鸢尾花,只能叹口气,陪唐舜华加班到十二点後,又去她的店里鼎力相助。熬了个通宵,眼皮都快擡不起了。而我家唐唐亲自送来了慰问早餐。
我都没心情吃了,先抱着她贴贴一会儿。
“够了,你俩。”李仙吃着烧麦说着我们。
我哼了她一声,继续蹭在唐舜华的肩头:“唐唐,好累。”
“过了今天就好了。”体贴的她拿过我手中的奥斯汀玫瑰,“你先去吃点,我帮你。”
我哦了声,搬了板凳坐在李仙旁边,眼睛却一直放在唐舜华身上。
她嘀咕着:“又不会跑。”
我嬉笑着:“跑了就追。我初中八百米拿过第一。”
李仙作呕哇了一声,引来唐舜华的瞩目。她没有问,只是把镜框一扶,浅浅一笑,就足够柔美了我的整个眼眶。
唐舜华账本:天降一大笔财富,要不要买个罩子挂墙上?
桔梗花:李时珍曾言“此草之根结实而耿直,故名桔梗。”独特的铃铛花。初夏盛开,花型犹如五角星。常见颜色为白色和蓝紫色。花语,永恒的爱,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