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人送走,元宝和春溪傻眼。今日大多是楚英淮在说话,春溪就没敢说几句,若经常来,还能总装哑巴不成?
但这是魏昭唯一的好友,春溪也不能不让人来。禁足她至少可以在屋里院里溜达,楚英淮一来,她就得在床上躺着。尤其是楚英淮偶尔文绉绉地来上两句,她都不知道该怎麽接。
突然楚英淮把折扇一合抵到春溪下巴上。“不对劲。”
春溪把扇子扒拉到一边,“哪里不对了?”
楚英淮收回手,“刷”把扇子再次展开,“以往为兄念诗,你都会接上,今日怎麽这般沉默?三年不见总觉得你性情都变了。”
“我现在不喜欢念诗做文行不行?”春溪嘟囔,“绕是你总在床上躺着性情也会变。”
“也对。”楚英淮像是理解的样子,“我见贤弟气色不错,不如我们出门走走,总躺着对身体没有好处。”
春溪眼珠子一转,“我惹父亲生气了,禁我的足呢,清允兄若能说服父亲让我外出,我求之不得。”
“好说。”楚英淮起身往外走,“愚兄这便去跟魏夫人求情。”
春溪从床头直起上身往外看,“口气这麽大?魏夫人能听他的?”
“还真难说。”元宝道,“楚公子的外公是首辅大人,别说夫人了,老爷都不敢得罪他,不然夫人怎麽可能让他来见你。”
“这麽大人物你不早说。”春溪掀被子下床换衣服,“走走走,跟楚英淮出去。”
果不出所料,楚英淮回来便道:“走,为兄带你出城赏花。”他站在门边一手摇折扇,一手背在身後,一派风流倜傥模样。
春溪高兴的差点给他拍巴掌,但还得装模作样地拱手行礼。“多谢清允兄。”
看着春溪和楚英淮离府,徐五悄悄往侯府传了消息。
几天没去魏家她竟然跟别人跑出去玩?那楚英淮是好糊弄的?定国侯气闷又担心,想去把人找回来,但自己似乎又没有立场。
明着不行就晚上翻墙去魏家。
春溪跟楚英淮去城外溜达一圈心情很是舒畅,躺在床上哼着小曲儿。
定国侯提着食盒走进来:“出去玩了?”
“是啊。”春溪两手枕在脑後,歪着头看他,“跟好朋友出城赏花。”
“咚。”赵元晖把食盒放到桌上,“好朋友?你跟他才见几面就成好朋友了?楚英淮的好友是魏昭,他对魏昭很了解,别跟他走太近,免得被发现。”
“我知道,但楚英淮太热情,我躲不过啊。总不能不让人来吧。”春溪从床上起来,“我爹娘呢?他们还好吗?”
“他们很好,不用惦记。”赵元晖打开食盒,把里面的几碟菜端出来。“饿了吧,快吃吧,还热着呢。”
见春溪没动,赵元晖问:“不合胃口?”
“不是。”春溪摇头,“今日在外面吃得很饱。”从城外回来楚英淮请她去京城最好的酒楼吃的饭。
“还跟他去吃饭?楚英淮学识了得,就不怕被他发现?”赵元晖坐到桌边脸色不大好看。
“元宝也说楚英淮学问好,可我觉得他没有你们说的那麽死板,今日我们出城转了小一天他一句诗文都没说,我觉得跟他挺合得来。他还邀我明日去爬山呢,要不是怕坏了事,我就答应了。”
“你不要小看楚英淮,他在外地任三年县令,三年里他让粮食産量增长五成,全县的税收翻了一倍。”
原本落後的穷县仅用三年时间愣是在楚英淮手里发了光,这个成绩得到陛下的表扬。不出意外楚英淮今後应该会留在京城做官。这种人岂能是傻子?
首先魏昭是读书人,而春溪肚子里的墨水少得可怜,时间久了楚英淮一定会发现端倪。
“那他是好官,能让百姓吃饱饭的官就是好官。”春溪打了个哈欠,“还有事?没事好走不送,我要洗澡睡觉了,跑了一天挺累的。”
赵元晖气闷,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他刚来就撵他走。跟楚英淮待一天都没觉得烦,还要跟人去爬山。她就是太闲。
第二天晚上定国侯又来魏家,给春溪带来几本书。“知道你闲得无聊,给你带几本书打发时间。”
春溪拿起一本冲定国侯哼了哼,随後把《女诫》狠狠地摔在地上:“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