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恭恭敬敬给小桃行了一礼,然後送她出了侯府。
俩人站在侯府大门外看着小桃和丈夫逐渐远去的背影,魏昭轻声道:“母亲是商户女,外公没有儿子,母亲带着全部家当嫁给魏建德,”如今他连父亲都不愿叫了。“资助他读书丶科举一路走到京城,是魏建德辜负了她。”
魏建德靠沈知云的嫁妆坐上京官,为了做更大的官他舍弃了沈知云,休妻会背上骂名,所以他干脆趁她生産要她的命。
天下那麽多靠妻子科举做官的人,偏偏沈知云碰见了畜生。春溪也不知该说什麽。有一点她不明白魏建德为何把她扔了,直接掐死岂不是更省心?
“姐,改日去祭拜母亲吧。”
“母亲的坟在哪儿?”
“离西陵寺不远。”他在山上时常常去母亲的坟前坐坐。
“好,就明日吧。”
赵元晖一觉睡到次日早晨,洗漱完边吃早饭边拐弯抹角地问老侯爷春溪还在不在府上?
“放心,春溪和她弟去给他们的母亲上坟去了。”
赵元晖这才放心吃早膳,突然他问:“我是不是也该去看看?”
“你去干什麽?”老侯爷白他一眼,“春溪第一次见她娘,你个外人去凑什麽热闹,等把人娶回家你再名正言顺地去祭拜。”
赵元晖点头:“最晚年底。”
“吆喝。”老侯爷乐了,“这麽有信心?我瞧着春溪的爹娘可都不是善茬,他们要知道你把春溪留在府上别有用心,小心那夫妻俩揍你。”
“揍就揍呗,小时候没少挨您打。”赵元晖不以为意。若是杜十里和陈九娘现在答应把春溪嫁给他,他跪在地上让两人打都行。
老侯爷嫌弃道:“你可真出息。”
春溪和魏昭祭拜完母亲回到侯府已是下午,赵元晖在府中的小道上站着。春溪快步走过去,“睡醒啦。”
赵元晖眉眼含笑:“嗯,多亏你给我按头,这一觉睡得很好。”
“嘿嘿,是吧,我常给我爹按,我的爹说我手艺可好了呢。”
“下次再给我按。”
“好!”
看着俩人旁若无人地聊着,魏昭叹口气。随後元宝突然道:“少爷,你怎麽了?”
春溪忙过来看魏昭,“是不是爬山累着了?”
“或许是。”魏昭食指点在太阳xue上,“头有些疼。”
春溪摸摸弟弟的头,不热,随後架着他的胳膊。“走,回去姐给你揉揉,睡会儿就好了。”
姐弟俩走远,赵元晖脸色冷下来,魏昭那厮一定是故意的。明明一样的脸,魏昭怎麽就这麽讨人嫌?
春溪那边刚把弟弟哄睡,刚出门还没来得及跟爹娘说句话,福运便匆匆走来:“春溪姑娘,侯爷头又不舒服了,您快去看看。”
杜十里站出来:“她看什麽,九娘你医术好,咱们去给侯爷瞧瞧去。”
“这丶这不好吧。”福运为难,他看向春溪:“姑娘,侯爷要您去。”
“你别看她。”杜十里大手按在福运的脑袋上,把人往过一拧,“我闺女听我的。”
“爹!你为难福运干嘛?”春溪走过去把杜十里的手从福运头上拿下来,“我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杜十里擡手想拽住闺女,可她拉着福运一溜烟地走了,杜十里突然很心酸。养了快十八年的女儿啊,说不要爹就不要爹了,还说他为难人。
“九娘!”杜十里委屈地看妻子。
“没事,等会春溪就回来了。”
夫妻俩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等女儿回来,等了许久都不见春溪的影子。杜十里就去前院问,一问才知赵元晖领着春溪出府了。
杜十里气得捶桌子,“九娘,咱们赶紧走,再不走,闺女就带不走啊。”
陈九娘:“明日就出去找房子。”房子找好,定国侯还有什麽理由留他们。
俩人出门时已是下午,赵元晖领春溪去她常去的酒楼吃了晚饭,随後便漫无目的地闲逛。
京城的夜晚灯火辉煌,街上的人一点不比白天少。为了躲几个疯跑的孩子,春溪往後退时跌进男人怀里。
赵元晖扶助她,顺势抓住春溪的手,之後便一直没有放开。春溪没有甩开他,而是羞答答地任由他牵着自己走。
赵甲和孙何等人跟在後头激动不已,侯爷终于开窍了,知道主动出击了。想来用不了多久,侯府就要办喜事了。相比陌生的大家闺秀,他们更希望春溪做侯夫人。
谁都没有意识到前面俩人此刻的行为在外人眼里有多麽惊世骇俗。春溪装魏昭装久了,觉得头上一个发髻简单方便,今日便也这麽梳了。因为去祭拜母亲,所以穿了一身黑。此刻她在外人眼里就是个男人。
因为都习惯了春溪的这身打扮,赵甲等人谁都没有意识到问题。以至于有人认出了赵元晖和“魏昭”。
定国侯和大舅子手牵手逛街!?这比皇帝儿子谋反还要令人震惊。
俩人逛到很晚才回家,赵元晖把人送到门口,春溪摆摆手让他回去,然後她蹑手蹑脚像做贼一样进了院子,然後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
听见隔壁房门的响动,杜十里问:“不出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