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麽?”白之楠说,“谁家地底下没几个亲人呢?”
“嗯。”林释点点头。
走到一个最靠边的坟头停了下来,林释拿起锄头,把周围的杂草清理干净。
石碑上刻着林释妈妈的名字:何瑜宁。
还贴着照片,照片中的她笑得灿烂,她在世时一定是一个充满活力的人。
林释从包里掏出了一串葡萄,烧了纸钱,点了香,随後跪在了何瑜宁的坟前。
白之楠也跟着跪了下去。
“没事,你不用跪。”林释说。
“见家长嘛,这样正式一点。”白之楠说。
“妈妈,他就是我之前一直说的那个,喜欢了很久的男孩,现在我带他看看你了。”林释说。
啊?
说的这麽直接吗?
白之楠一时不知道说点什麽,前几天练一套说辞,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一次见家长,难免会紧张,他的腿到现在还是抖的。
怕自己表现不好,怕给丈母娘留下个不靠谱的坏印象,估计她在地底下都不会安心吧。
“伯母您好,我,我是白之楠,我……”白之楠磕磕绊绊地说。
“没事,不用紧张。”林释拍了拍白之楠的肩膀。
白之楠:“……”
死嘴该话多的时候,话卡成这样,真服了。
林释又添了点纸钱进火堆里,白之楠也往里添了纸钱。
纸钱是地下的货币,在地下衣食无忧。
林释牵着白之楠的手,视线一直停留在纸钱上的火苗上,半天也没说一句话。
白之楠也没有打扰他,静静地陪在他的身边。
良久,林释松开了他的手。
双手搭在膝盖前侧,往下磕头,白之楠也紧跟着一起磕头。
两人保持着同频,连磕三次。
纸钱已经全部烧尽,点的香火快也烧到了末尾。
“妈妈,我们走了。”林释说完,慢慢站了起来。
白之楠跟他站起,膝盖跪在石板上,站起身来时腿还是酸疼的。
“走吧,我们下山。”林释说。
“你就说完了?”白之楠有些懵,林释到这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想说的话,都跟着纸钱,一起寄过去了。”林释平静地说,“走吧。”
白之楠走在他身後,突然说了一句:“你在这等我一下。”
说完他跑了回去,他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扑通一声又跪回坟前,再磕了三个才走。
林释只是静静地等着,也没多问。
下山时,林释牵着白之楠的手,边走边哼着小曲。
“你在哼什麽?”白之楠想了想,总觉得歌曲的旋律很熟悉。
“沦陷。”林释说。
“怎麽样,我的品味还行吧?”白之楠问。
“嗯,很有品。”林释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