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没喜欢男的,要不这上继承他家这麽大的家産呢?”堂婶笑着说。
“他家没後了也好,家産都分给这些年纪小的弟弟妹妹。”二伯母说。
白之楠咬着牙,心里更是一团火,熬也要把这些亲戚熬死,家産全捐都不给她们留一分。
什麽都想贪,都不关心祠堂里边挨打的表弟,还在背後议论。
忽然,她们都闭上了嘴巴,纷纷朝着外边走去。
白之楠也跑了出去,祠堂的大门打开了,里边的长辈都走了出来,满脸都是严肃。
他也朝着里边望,小表叔背着白之华从祠堂里出来,身後还跟着那昨天那红毛,就是这红毛走起路来怪怪的。
刚刚还在房间哭的女人跑出来,低着头哭着,扶着跟着父子俩一起回去了。
白之楠想也跟了上去,没走几步就被他爸拦住:“去哪?”
“去看看表弟。”白之楠说。
“晚点再去,现在不方便。”白宇叹了口气。
白之楠怔怔地望着,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中午的饭菜做了满满一长桌,大家都津津有味地吃着,充满了欢声笑语,仿佛早上一切没有发生,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平时不怎麽串门的亲戚,有事找他们消失,找他们借钱躲得远远的,聚餐只要不是自己花钱,来得一个比一个积极。
小事帮不上忙,大事指望不上。
客厅中摆着家和万事兴的绣花,这一刻显得格外讽刺。
白之楠转头看向旁边的爸妈,两人也都面无表情地吃着饭,他知道他们心里也不好受。
他家跟小表叔离得近,且小表叔的老婆是他妈妈介绍的,两家的关系好得不得了,小表叔家出了这事,他爸妈心里也不好受。
白之楠吃了没几口就悄悄离开,直接跑去找表弟看看情况。
他到街上小诊所的时候,表弟正趴在病床玩游戏,白之楠走到他旁边,他背上敷着厚厚的草药。
“表哥是你吗?”表弟用馀光扫了一眼,小声喊了一句。
“对不起。”白之楠自责地说,“我昨天应该拦住你的,你这疼死了吧。”
“这有什麽,我还能再挨几下呢。”表弟一动,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忍不住发出“嘶——”的声音。
白之楠长长叹了口气。
“表哥,我真没事,有事的是许一久,他给我扛了一大半。”表弟一边玩一边说。
“他给你扛的?”白之楠听到这话,双眼都放大了。
“对啊,他说我这体扛下来估计得死,”表弟笑了笑,“你都不知道,他一下就跪在我旁边,他把责任来揽自己身上,那些亲戚都愣了好久,我跟他也算过命的交情了。”
白之楠左右寻找着这个勇士的身影:“他呢?”
“他说都给他屎打出来了,上完药没多久就跑厕所里,要短暂地思考一下人生。”表弟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行吧。”白之楠说,“你爸妈呢?”
“我妈哭到站不住,我爸把她送回去了。”表弟关掉了手机,“你别看这药膏多,其实没伤多少,趴两天就没事了。”
“你他爹的,挂你鸟机啊?”许一久在卫生间里边喊。
“想挂就挂,少管老子。”表弟回了一句。
“操,我要死了。”许一久喊着。
“谁□□你了?”表弟回了一句。
白之楠:……
他总有种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在厕所的错觉。
两个家夥满口污言秽语,真不把他当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