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给白宇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遗憾,他一直在自责。
当有孩子要走那人的老路时,总会直接勾起他痛苦回忆。
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斩断,不陷太深,就不会因为後边爱意消散,而寻死觅活。
白之楠看着平日神采奕奕的父亲,此刻满脸的疲惫,他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下,生疼。
“我一直怕你步入他的後尘,才不得已想方设法拦着你。”白宇说,“我们就你一个孩子,实在是……”
“不会的。”白之楠打断他。
“也许吧,”白宇撑着腿,“这几年,不再像之前一样,在爸爸妈妈面前撒欢,也不会提你在学校的事。”
白之楠感觉胸口内团气,已经堵到了嗓子眼。
“很长时间没见你笑了。”白宇叹了口气,“就昨晚,你打电话的时候才瞧见的。”
“对不起。”白之楠低着头。
“不,是我们的错,”白宇说,“往後几十年时间,爸爸妈妈也不可能一直陪着你,所以,我们想开了。”
“什麽意思?”白之楠擡头看他。
“喜欢就喜欢吧,我们不拦着,”白宇笑了笑,“明年,带回来过年。”
“真的吗?”白之楠紧盯着白宇。
“真的。”白宇点头,“我跟你妈妈没有什麽特别的心愿,就想着你能开开心心的。”
“那我,真的带回来了?”白之楠试探地问。
“带吧。”白宇说。
“这麽突然?”白之楠说,“我还以为要在磨个几年。”
“就这几年,猴都比你壮实。”白宇说,“我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有时候都在後悔,当时应该装作不知道的,你都不用遭那麽大的罪。”
“皮爹。”白之楠抱紧白宇。
“就哭了?”白宇掰着白之楠头,非要要看他的皮儿有没有掉眼泪。
“干嘛突然说这麽煽情的话?”白之楠偷偷抹了把脸。
“人到中年,感悟就多了。”白宇说,“抒发一下嘛。”
白之楠默默竖起大拇指。
“记得避开亲戚,要是被发现,你估计也得挨鞭子。”白宇拍着白之楠的背,“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啊!”
“我知道了,皮爹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白之楠说。
“行了,你妈妈该醒了,我得给她做早餐去。”白宇说。
“好。”白之楠站起身。
白宇动了一下腿,估计是太久没动了,现在是相当的麻,“我缓一缓。”
白之楠盯着他爸那条麻腿,蹲在就是点xue。
他一点,他爸就叫。
他再点,他爸就喊。
“好哇,皮小子,还整你爹。”白宇站了起来,“看我给你来几斤父爱。”
白宇挥着一百多斤的铁砂掌过来,这阵仗白之楠没少见过。
只需要灵活走位,他爹就奈何不了他。
白之楠往屋里跑,迎面就撞见刚从房门出来的妈妈。
立马躲在他妈妈身後,说:“妈妈,皮爹要揍我。”
“躲妈妈身後。”凌雪就张开手臂,挡住白宇。
一家三口跟玩老鹰捉小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