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尔看起来异常抗拒镜头,甚至提了要求,“康寻,一会儿要是摄影师不小心拍到我,你一定要立刻捂住我的脸。”
康寻答应他,提出建议:“你可以去教室里待着,我来搬就好。”
徐尔回头看了眼车厢里的家具,即使十个人也得好几趟才能搬完,他摇头,“我还是帮忙搬一下吧。”
一个椅子就很有分量,康寻力气很大了,一次也只能搬一套桌椅。
高瑜没好气地说,“是实木的吧?真的没必要,在这些地方下血本还不如直接资助学生,我看要不把桌椅挨家挨户发了得了。”
云洄笑起来,“也行,那就。。。。。。”
高校长打断他的话,摆摆手,“算了吧你,这些好东西还是留给我的学生用。”
一些年轻力壮的村民加入了搬运行列。
云洄跟村民说了拍摄的事,大家欣然接受,知道自己可以上电视,他们干得更加起劲。
康寻抱着两个很重的桌子走在前面,徐尔拎着两个椅子,在他旁边靠後一点的地方走着。
他们一开始还有力气闲聊,後来就喘着气闷头搬东西。
康寻手心出了很多汗,抓着的桌沿打滑,他停下来调整,後背撞上尖锐的角,他痛呼一声,往前跌了一下。
徐尔有些眼花,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听到康寻的声音才着急地看过去。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康寻身後,还在试图用尖锐的桌角刺他的後背。
徐尔暴躁地吼出来:“你干什麽?怎麽神经病也来帮忙搬东西了?”
康寻回头,见是康梓的爸爸,脸色冷下来,“康二叔,我没得罪你。”
康梓爸爸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我不是故意的啊,你自己走得慢撞上去了。”
康寻把桌子稳住,看了眼周围,“这麽大的地方,你不能走旁边去吗?”
康梓爸爸害怕似的说:“哎哟,康民家这小子又要打人了喂!”
高瑜过来打圆场,“康梓他爸,这是咋了啊?怎麽还欺负我学生呢?你把东西搬上去我们再好好聊聊。”
徐尔就听懂了高校长的话,立刻发出嘘声,他故意大声说:“康梓成绩太差被我们县里的学校退回来了,你不去打你儿子在这欺负康寻,你是不是男人啊?”
後面的村民发出嘘声,疑惑康梓不是因为成绩太好才回来的吗?
康梓爸爸脸上挂不住,指着徐尔骂了一通,徐尔一句也听不懂。
他接着说:“我是我们县高中的第一,我说的你们要信吧,康梓去了我们高中就一直是倒数,别信他爸吹的牛。”
摄影已经跟过来了,康寻放下桌子,粗糙的手掌按住徐尔的脸,低声说:“徐尔,不说了,後面有人在跟拍,会拍到你的脸!”
康梓的爸爸持续输出,徐尔依稀听懂了一些国内通用脏话。
“靠!”徐尔把康寻的手拿开,“你才傻逼,你全家都傻逼,傻逼爹教育出来傻逼儿子!”
跟着来做慈善的小演员们看得津津有味,这里的山民骂人跟唱歌一样,直到云洄在後头咳嗽才想起来正事。
村民们不停劝说着康梓爸爸,但挡不住康寻爸爸高亢的骂人声,高瑜头疼地说:“康爸,你是不是天天在家练高音呢?要不跟着云老板出道得了。欸,康寻,快把你同学带走!”
徐尔被康寻拦腰扛起来带走了,嘴里也没停,劈里啪啦地说了很多。
闹剧结束,徐尔最终还是跟康寻一起坐在学校三楼的声乐教室里看着其他人搬东西。
他终于想起了自己可能被拍了,後怕地说:“我不能上电视啊,我待会要让摄影师把我的部分删了。”
康寻赶紧说:“说不定没拍到,摄影师一上来我就挡住你的脸了。”
徐尔的洁癖後知後觉地又来了,他拉开康寻的手掌看,确认手掌看起来是干净的,只是闻到了一点淡淡的木头味道,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