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爱的枷锁,在晨光中,显得如此沉重而清晰。
清冷的、越来越亮的光线,如同最无情的探照灯,将房间里的一切都照得无所遁形。
凌乱的、浸染着各种体液痕迹的床单。
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混合着情欲、汗水和淡淡避孕套的橡胶气息、令人窒息的暧昧。
还有……此刻,正枕在我柔软胸脯上,出均匀呼吸声的苏晨。
他年轻的脸庞在晨光下显得如此安宁,甚至带着一丝孩子气的满足,仿佛刚才那场激烈而清醒的、带着“最后一次”仪式感的性爱,只是他漫长人生中一次愉快的晨间运动。
他的一只手,还带着全然的依赖和一种无意识的占有,轻轻地覆在我胸前的丰盈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被反复揉捏、留下红痕的乳房边缘。
而回家,那看似是终结的归途,又将是怎样未知的开始?
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带来更深的迷茫和一丝挥之不去的恐慌。
身体的疲惫和那被过度使用后的酸软感,在晨光下异常清晰。
小腹深处,似乎还残留着被填满又清空的微妙空虚感,提醒着刚才那场清醒的的交合。
然而,就在这份现实的沉重与对未来的忧虑之中,一种更诡异、更令人心悸的记忆碎片,却如同深海的暗流,悄然翻涌上来,瞬间攫住了我全部的思绪。
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意识在极度的疲惫和混乱的思绪中浮沉。
昨晚几乎无眠的煎熬,加上刚才那场耗尽体力的情事,终于让这具不堪重负的身体彻底投降。
我甚至来不及梳理那些纷乱如麻的情绪,就在这沉重的疲惫感中,意识模糊地、沉沉地睡了过去。
然后,我做了一个梦。
在那个谵妄般的梦境里,一切都失去了现实的枷锁。
我赤身站在氤氲的浴室,水流温热。
当他推门闯入,带着滚烫的渴望,我没有惊慌,反而主动转身,展露无遗,甚至溢出邀请的轻哼。
我主动将光滑的背脊贴上他年轻滚烫的胸膛,感受那根硬物抵在臀缝。
当他请求“蹭蹭”,我顺从地、甚至带着隐秘的期待塌下腰肢,高高翘起臀部,用最放浪献祭的姿态迎合他凶狠的顶撞,出高亢放纵的呻吟。
这仅仅是开始。
场景在浴室、凌乱床榻、冰冷阳台间疯狂切换。
我骑跨在他身上,妖娆扭动腰肢,旋转研磨,贪婪榨取他的精华,命令他“忍着”,又用最媚惑入骨的语言诱哄他“射到子宫里”。
在月光与城市灯火的注视下,被他抵在冰冷的落地窗上,胸前蓓蕾被粗暴揉捏拉扯,臀瓣被带着情欲力道拍打留下红痕,我却在这种双重的、近乎暴虐的刺激下,出更加破碎、更加放浪的呜咽。
我主动索求,忘情沉溺,用最紧致的包裹回应每一次冲击,仿佛身体生来就是为了承受他的欲望,被他的滚烫精液一次次地、深深地灌满、标记。
那是一个由水汽、月光、汗水、精液和放纵呻吟构成的、永无止境的极乐循环,直到中午刺眼的阳光如同利刃,将我从那白浊粘腻的深渊中粗暴拽回。
这是一个荒诞、糜乱、真实到令人恐惧的梦。
它像一场高烧中的谵妄,又像一段被强行植入的、不属于我的记忆。
它的清晰度和感官冲击力,甚至盖过了此刻身体的真实感受。
那不是普通的梦。
它真实得可怕,清晰得残忍。
梦里每一个触感——水流冲刷背脊的温热,瓷砖墙壁的冰凉,他胸膛紧贴的滚烫,那根粗壮欲望凶狠贯穿的饱胀与贯穿感,滚烫精液喷射注入时的灼热冲刷……都如同此刻指尖下冰凉的床单纹理般真实可触。
每一声呻吟——我自己的放纵媚叫,他满足的低吼和失控的嘶吼——都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浴室氤氲的水汽,床榻的柔软下陷,阳台玻璃的刺骨冰冷,还有……那无处不在的、浓烈到令人窒息、仿佛已渗入骨髓的、混合着汗水、精液和情欲蒸腾的腥膻气息……它们没有随着“醒来”而消散,反而像最顽固的幽灵,缠绕在感官的每一寸,无声地尖叫着,嘲笑着我的清醒。
为什么?
这个疑问,像冰冷的毒蛇,在心脏最柔软处骤然收紧,带来窒息般的恐慌和……一种更深、更隐秘的、几乎要将我焚毁的羞耻。
为什么在那个黑暗梦境里,我会变成那样?变成那个连我自己都感到无比陌生和恐惧的……欲望的化身?
梦里的我,在氤氲水汽中主动转身、毫无遮掩地展露身体、甚至从喉咙里溢出邀请轻哼的女人,是我吗?
那个被弟弟从后方死死抵在冰冷的落地玻璃上,面对着脚下万丈深渊般的城市灯火,非但没有丝毫惊恐退缩,反而顺从地、甚至带着一丝隐秘的期待塌下腰肢、高高翘起臀部,用最放浪、最献祭般的姿态迎合他每一次凶狠顶入,出高亢到失声的、混合着痛苦与极致狂喜呻吟的女人,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