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明睿,既是为了我,那现在,我要你为了我杀了他们,堂堂正正的活着!否则,我便自绝于你眼前,日後千秋万载,你都得记住,是你亲手逼死了我!”
血流如注,楚清怆似乎根本没有给荣明睿思考的时间,被他疾言厉色一逼,荣明睿也失了主意,居然真的从靴子里抽出了刀刃,一步步朝着楚家父子二人去。
楚云璋望得心惊,也怒骂起来∶“你个蠢货,一个短命鬼你都制不住吗?扑上前抢了他的刀便是啊!”
楚广阔也跟着忙不叠地点起了头。
楚清怆冷笑起来,索性又把碎片往脖子里划了几分进去,登时便把荣明睿吓得哭了起来。
“不!不!清清不要!不可以!”
就在一片混乱之时,外间的荣庸似乎也发现了端倪,带兵闯了起来,只可惜楚广阔早已把暗室给封了起来,他寻摸不得,只在内室四处翻砸。
就在这时,趁所有人不备,楚清怆又迅速转身,扑到了暗室的机关花瓶处,将它狠狠撞了下来。
“砰!”,巨大的声响终于将荣庸引了过来,而暗室与墙壁间也终于露出了些许缝隙。
其馀人早被眼前的变故吓呆了,唯有楚云璋扑了上前,一把将楚清怆手中的瓷片夺过,又狠狠地将他口鼻堵住。
楚广阔这才回过神来,也扑了过去,和着楚云璋将楚清怆架了起来,押着往外走。
荣明睿犹疑片刻,望了望外头相隔不远的哥哥,又望了望痛苦挣扎的楚清怆,终究还是放下了匕首,跟着他们一起从暗室内潜逃了出去。
而待荣庸好容易将暗室撬开时,内里一片狼藉,早已人去楼空,只有一地的鲜血,不知是谁而流。
荣庸蹲下身将地上的碎瓷片捡了起来,上头似乎还残留着冷梅沁香,和着幽红的鲜血,让人想起了冬日的残血,冷得浸骨。
这里发生过什麽,不言而喻。
荣庸彻底颓败了下去,难道他真的留不住楚清怆吗?每一次自以为是的挽留,都把楚清怆推得离死亡更近。
“给我追!务必把楚清怆给我救回来!楚家父子敢劫走他,也不问问朕究竟有没有同意!”
手下的侍卫见荣庸一双眼都逼红了,只颤声答“是”,又低声问道∶
“陛下,那楚云璋……楚公子也……”
“一并缉拿!竟然敢骗朕,虽死不赦!!”
侍卫们闻言自是领命而去。
可还没有等荣庸缓过神来,又从暗卫处传来线报,荣明睿以崇州为界,割据为王,声称要报杀父之仇丶夺妻之恨。
荣庸的脑子乱做了一团,擡眼望望室内凌乱的一切,脑中一直有什麽思绪,却怎麽也抓不住。
直到暗卫的火把明明灭灭,照在了墙角,映出了一个粗略的圆圈,内里还扣着一把小叉。
荣庸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不!不要再追了!不能将楚清怆失踪的消息透露出去!快!给朕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