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侧身缓慢地走下去,两个武装人员一左一右地守着出口,冲击——她算是知道什么叫眼花缭乱,刚进去,左边的腐尸就让她差点晕倒,我靠个死变态。
但她还是鼓起勇气憋住呼吸凑上去看,确定对方不是温穗后如释重负,尸体身上的刀痕横七竖八,脸已经被划得看不清,这得恨成什么样——那人就不怕打击报复吗?晚上睡得了觉吗?
就在无数的质疑在脑中飞跃时。
“!”
急促响起的铃铛声吓得姜秋一激灵,她锁定不了声源,但是目光锁住了铁笼,它在比较深的地方,黑暗把里面的东西笼罩住。
“……”
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以为里面关了条烈性犬,但是迟迟没动作,叫她扒着铁栏杆蹲下来,这才看清里面的人形。
“!”
她咬牙切齿于温颜的下作和变态,笼子边还放着餐盘,菜肴倒蛮丰盛的。
“你听的到我讲话吗?”
她伸手去够那个人,对方瑟缩下,影影绰绰。
姜秋开始流汗,她瞥向一边的手术台,显示器上闪着光的钥匙叫她站起来,又顺带看见旁边桌上的情趣用具,和营养液还有大小不一的针管,还有立式的摄像机。
她试着钥匙,“啪嗒”——第3把打开了,将笼子的门拉开后姜秋以比较狼狈的姿势钻进去,试图把里面的人小心地牵出来。
女人没穿衣服,姜秋努力想看清对方的脸。
“没事的,把手给我。”
“……”
女人倒是行动了,铁链撞到地面,姜秋才知道剩下的钥匙是什么——她绝望地扭曲五官,摸索禁锢住对方脖颈、手腕和脚腕的锁链口。
那股愤怒来得如此猛烈,带着铁锈味的火烧尽了腐臭。
“畜生。”
这两个字的咒骂几乎从她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滚烫的温度和血腥气。
她愤怒于那双为人的手,将这些东西道道扣在另个活生生的人身上——剥夺自由,剥夺尊严。
她愤怒于那个施害者,竟然如此轻蔑地对待一个生命的重量,仿佛在处置件没有知觉的物品。
到底什么样的感情,才会让人变成个脓包,漆黑的血糊着恶心往外渗漏。
她一面忍着呕吐,一面哆哆嗦嗦地打开锁链。
“好了,没事的。”
她跪下来,上半身总算得以舒展,把抖的人抱进怀里,那人的脸上全是清凉的泪。
她知道不能维持太久,不管怎么样,没有人会希望这幅样子被人看见——她艰难地把自己的风衣脱下来——幸好这边温度低,让她在来前披上件够长的外套。
她用衣服把人包裹住,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抱着她爬出来的,铁笼分明有缝隙,但是好像和外面压根不流通,窒息的幽闭顺着可以自由活动的四肢淌走,但心有余悸的还是让人像反穿了件毛衣。
姜秋抬手抹把自己额头上的汗,温穗攥着她的衬衣,她安抚地盖上那泛着青白色的拳头,意外现对方的指甲也掉了两个。
“叮铃铃”
急促的铃铛声更增她的恼火,如此不合时宜,如此刺耳,她喘着气,胸腔剧烈起伏,却感觉吸不进一丝氧,由于愤怒导致的过呼吸叫她产生眩晕感,她甚至祈求这只是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她没办法想象温穗怎么活下去。
“下面……”
“嗯?”
怀里的人难得出声,姜秋把脑雾强行驱散,把耳朵凑近她唇边去听她在讲什么。
“下面?”
她重复着对方的呢喃,然后把目光转移到对方的下体,把里面的器具拿出来,她的胃部剧烈地痉挛着,喉咙紧,但又死咬住下唇,强迫自己的动作保持稳定和轻柔。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