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还是酸疼的,凌稹一手喂着马草,一手扶着栏杆维持站姿。
吃完小李拿过来的盒饭,索性就躺在马场休息,巡风被拴着,也不用担心被踩到,等下午一点半再起来继续练,等晚上了看不见了就挪到室内先练练射箭。
一天下来手脚都酸胀得难受,凌稹尽量保持自然的走路姿势回到房间後,几乎是扶着墙面走到厅内沙发上坐下的。
身体直接滑下去,瘫倒在沙发上。
实在是太累了,他直接睡着了过去,直到手机振动,才醒过来。
迷迷糊糊接起,耳畔传来陈栖的声音,“是睡了吗?看你没回信息。”
凌稹这才想起来他这一天都没怎麽和陈栖联系,一直没有看手机的时间,本来是想回酒店再发消息,但没想到身体撑不住直接睡过去了。
“嗯,刚刚睡着了,”凌稹连举手机的力气都没有,把手机放到一边,有气无力说:“我觉得是我之前躺太久了,导致我身体现在接受不了这样的强度。”
“很累吗?”陈栖问。
“还好,就是可能太久没运动了,现在全身有点酸痛。”凌稹在剧组的时候还有空和陈栖一起锻炼,回到庆宁市就是拍广告和躺着了。
“歇了差不多十三天,”陈栖说,“大学生的身体这麽容易忘本吗?”
凌稹被这个形容逗笑了,“我今天被拉着骑马和射箭了,马好高好大一只,弓也很重绷得很紧。”
杨导剧组为了追求真实,基本都是拿真正的弓箭练的。
没等陈栖回应,凌稹又说:“我现在累得脑子里只能想出来这种最简单的表达了,我好像文盲。”
“怎麽会,白描才是最厉害的,”陈栖笑着说,“那你之後都要这样吗?”
“暂时不会了,今天只是体验下找找感觉,也让武指组感受下我的基础,”凌稹虽然没有问小李,但也能感受到在小李看来他的基础应该是挺差的了。
想着晚上临分开前小李的话,他慢慢说着,“明天开始就大部分是体能训练了,骑马和射箭只占一小部分,只保证不会体能训练完很生疏,等十天後体能训练差不多了,再上强度。”
“剧组有说是多大的强度吗?”
“没有,”凌稹闭着眼,“但肯定比今天更累。”
陈栖笑着说:“没事,那时的你肯定也比现在更强了。”
“可能吧,”凌稹侧身对着手机的方向,已经懒得点开手机了,就这麽问陈栖:“现在几点了?”
陈栖很快回答,“你那边是晚上九点,你要去洗漱吗?”
“差不多了,明天七点还要起来,”凌稹轻叹一口气。
陈栖笑笑,“你给我一种你在军训的感觉。”
“除了晒,军训比这个轻松一些,”凌稹坦诚说,“不过说军训也没错,这个角色本身就是个少年将军。”
“那少年将军会有感情线吗?”陈栖轻声问,“红颜知己什麽的。”
“算没有吧,”凌稹对剧本非常了解,回答得很快,“将军年纪小,在感情方面比较木讷,虽然有很在意的人,但他担子太重了,还没来得及去细想为什麽会在意,也没来得及去直面这段感情,就为国捐躯了。”
陈栖挑眉,“悲情人物?”
“嗯,但其实本身他性格挺符合少年的,意气风发,只是打仗光凭一个人也没办法,”凌稹语气有些感慨,“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
“先去洗漱吧,”陈栖说,“暂时别想这个了,等正式拍摄再深入体会角色也来得及,你现在一个人待着很容易越想越深。”
凌稹轻点头,“好,你洗漱了吗?”
“我这边下午两点多,我刚从外面回来。”
凌稹:“你刚刚在忙吗?”
“嗯,”陈栖揉了揉额角,“忙着去当免费的法律顾问了。”
他刚刚陪着陈颐参加了会议,本身他是没什麽事的,只是露个脸,但会议後期陈颐突然让他就法律层面分析一下这个项目有什麽风险。
好在他虽然没有很认真听,但大致框架是了解的,很快回答了,可没想到汇报人员对很多相关的比较细的法律问题也想了解,又没见过陈栖只以为他是新请的法律顾问,就一直在问。
汇报人员作为公司专业人员问的问题当然都不浅显,大多是实务领域颇有争议的事情,陈栖结合着实际判例和学术偏向慢慢回答着,讲了快一个小时,最後他在桌下狠拧了把陈颐手臂才结束这场“授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