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被狂风吹过来,雨伞毫无用处。
短短几秒,两人已经全身湿透,鞋袜泥泞不堪。
一脚浅一脚地踩过泥泞,推开那扇虚掩的铁门。
“吱呀——”一声。
仓库内部空旷而阴暗,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铁锈气味。
头顶的照明灯勉强照亮堆放在角落的一木箱。
“有人吗?”
傅悦提高声音喊道。
雨水敲打铁皮屋的轰鸣中,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或许因为暴雨,仓库人员早已离开。
“分头找找。”季翰墨打出手势,他声音在雨声的包围中,显得有些模糊。
傅悦点头。
四个人借着微弱的光线,以及手机电筒的照明,在杂乱堆积的物品间搜寻。
两个工人甚至搬开了一些空箱子,但一无所获。
那个预想中应该就在这里的模型,一点踪影都没有。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傅悦:“难道已经被销毁了?”
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变黑。
他们已经在这里找了快两个小时了。
皮卡车上的工人们,起初还干劲十足,此刻开始焦躁。
他们不时地交换着眼神,用袖子擦着额头的汗,抱怨在垃圾山里找一个“不存在”的东西。
“傅悦。”
季翰墨走到傅悦身边,劝到:“天黑了,这里不安全。或许是情报有误,或许是东西我们没翻到,还是明天再来吧。”
这是他第二次劝傅悦离开。
傅悦眉头紧锁。
他的理智告诉他,季翰墨是对的。
但他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觉得东西就在附近。
就在季翰墨准备第三次开口时,傅悦却忽然关掉了手机电筒,转过身来。
黑暗中,他的眼睛看向了仓库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
“别在室内找了。”他的高声道,“应该去室外,尤其注意地上那一层。最後再搜一圈,室外没有就收工。”
季翰墨点点头。
他没有质疑“为什麽应该去室外”,也没有质疑傅悦为何那麽肯定。
下一秒,季翰墨就已转过身,对着两个已经准备收工的工人,强调了命令:“去室外区,按傅先生说的找。”
两个工人面面相觑。
对这个临时决定感到不解,但在季翰墨的气场驱使下,还是立刻走向了室外区域。
室外暴雨磅礴。
四人踩在泥泞里,靠着几盏微弱的照明灯,以及手机照明的光线,在一堆堆垃圾山中疯狂搜寻。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仓库顶部的彩钢板上,已经积蓄了太多的雨水。
连接点被侵蚀的锈水,正随着水流悄然泄下。
支撑结构的金属框架,在持续的重压下,开始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金属疲劳正悄然逼近极限。
那声音明明刮人心肺,却完全被暴雨疯狂敲打屋顶的噼啪声所淹没。
“在哪里!”一个工人大声高呼。
在狭窄的货架尽头,一个特制的防水箱躺在那里。
它的一半已经浸入浑浊的泥水,在一个小水洼里载沉载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