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盘里是些清淡软糯小吃。
傅悦靠在枕上,喝着粥。
房间里,三个气场各异却同样强大的男人,让这片空间充满了异常的张力。
“傅家这次,手伸得太长了。”季翰墨站在窗前说道。
他的话音里没有怒火,只有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邹近闲适地靠在单人沙发里:“长了,就剁掉。”
他说完,看看季翰墨:“你又不是没干过。”
此话刚落,季翰墨警告地看了一眼邹近,又看了眼傅悦,发现他仍在专心喝粥,才松了口气。
裴落眠在收拾药箱。
他动作专注,声音温和,话却不客气:“傅正桉年纪大了。需要一些外力,来帮他清醒清醒。”
三言两语,谜语人似的对话。
傅悦静静地听着。
云淡风轻间,已经统一了对待一个家族的态度——对傅正桉下了判决。
纵是傅家根基深厚,但同时得罪这几家,未来的路,不会好走。
傅悦心中并无波澜。
他对那个所谓的家,早没了期待。
这时,季翰墨从床边踱过来。
“傅悦,”他开口,语气郑重,“你之後有什麽打算?有任何要求,都可以尽管提。”
话的分量,在场人都懂。
季翰墨在表态——无论傅悦想做什麽,比如报仇,甚至……是要毁了傅家,他都会是那个最坚实的後盾。
傅悦却摇头。
他不认为季翰墨有义务这样做。
“我另有规划。”傅悦平静道。
“说说。”
傅悦条理清晰地阐述:“我会成立自己的企业。通过设立离岸信托和股权代持结构,实现资産隔离。”
在场都是资本老手,自然一听就明。
傅悦在规划自己的资産。
这样,即使傅家不再给他一分一毫,他也不会沦落街头。
复杂的信托结构,能保证傅家人碰不到他的産业——无论是逼婚还是继承,都无效。
“资金来源呢?”季翰墨抓住关键。
傅悦没目光转向裴落眠,然後又对上了季翰墨的眼睛,语气坦荡:“我在和裴氏合作。他们看中了我的一个项目,我技术入股。”
话音落下,空气凝固一秒。
傅悦能感觉到,季翰墨的脸色有点紧绷。
但仅仅片刻,那股情绪就被他压下去了。
“进行到哪一步了?”季翰墨问。
裴落眠适时开口:“完成了大部分。原计划是过完年,寻找第三方融资。”
“何必那麽麻烦?”邹近突然笑了起来。
他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傅悦。
“找我啊,现成的。”邹近语气掷地有声,“我信傅悦的能力。投资条款我可以给到最优。我甚至不需要你们签对赌协议,就当是……给小傅今天的遭遇,赔个不是。”
他这一通话,既是商业投资,也是人情示好。
只不过,在季翰墨和裴落眠听来,有那麽一丝要入局的味道。
“不过,能不能说说,你是怎麽从车上溜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