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连续高强度工作的累积,外加昨晚没睡几个小时,今天回家又一直紧绷着,饭没吃几口,心凉了又凉。
他确实已经到了极限。
所以,是季翰墨把虚弱的他抱回房间的?
啊,杀了他吧。
傅悦把头埋在被子里,进行着深刻的自我毁灭。
“傅悦。”
一道低沉的,带着清晨独有沙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幻听了。
一定是幻听了。
他昨晚被刺激得太狠,以至于现在都开始出现幻觉了。
傅悦把被子捂得更紧了,试图隔绝这个魔音。
然而,下一秒,他清晰地感觉到身侧的床垫,下陷了一下。
温热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被子传递过来,带着压倒性的存在感。
刚才那丝若有若无的雪松香,变得清晰,源头就在咫尺之遥。
傅悦艰难地,转过了头。
被子从他的脸上滑落。
然後,他看到了。
季翰墨就躺在他旁边,刚翻了个身。那双眼睛深邃如海,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你终于醒了。”
季翰墨看着他这副像是见了鬼的表情,薄唇微勾。
“不至于这麽惊讶吧,又不是第一次。”季翰墨语气轻松。
什麽第一次不第一次的。
这话太让人误会了好嘛。
虽然上次季翰墨在他床上醒来,和现在就隔了三天。
“昨晚把你抱回来後,”季翰墨解释道,目光落在傅悦的脸上,“虽然你醒了,但体温有点低,我不放心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就留下来了。”
这个理由,完全合理。
如果他直接走了,才不合理。
但是……
“睡客房的话,我怕你这里出状况我不知道。”季翰墨仿佛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
傅悦:“……”
好,这个理由也算……勉强成立。
可身上这套干净柔软的睡衣是怎麽回事?
季翰墨的视线落在傅悦身上:“你穿着一身正装,没法好好休息。”
这也算勉强解释了不止把人抱回了房间,还脱了衣服,给他换了睡衣。
但傅悦还是一脸质问,瞪着眼前这个男人,视线落在他线条分明的胸膛。
“至于我……”季翰墨顿了顿,“穿着外衣睡你的床,不礼貌。”
季翰墨垂眸看了一眼自己,随即擡眼看向傅悦,眼神无辜。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