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咯吱”一声。
是季翰墨压到了他的口袋。
纸盒的触感,透过两人的大衣和西服传递。
季翰墨的目光垂落:“你带了什麽?”
他伸手戳了一下傅悦的口袋。
“……口香糖。”
傅悦努力清醒了几分,硬挤出了个临时的谎言。
“口香糖?”季翰墨轻笑一声,“正好,给我一片。”
傅悦的身体一僵:“不行。”
季翰墨笑得更甚,胸腔随之震动:“这麽紧张?是怕我吃了会上瘾?”
“没有紧张。”傅悦重新和他拉开点距离,靠回座椅靠背。
“行,你没有紧张。”季翰墨拍拍傅悦手背,从扶手箱里拿出一支水。
他拧开盖子,把水递到傅悦手里。
窗外,大雪已转成暴雪,能见度急剧下降。
地面积雪越来越厚。
城市交通几近瘫痪,无数车辆被困在蜿蜒的街道上。
劳斯莱斯在拥堵的车流中走走停停。
每一次啓动都只能缓慢挪动一点,随後就是停滞。
温暖的车厢内,摇曳的光影与红酒後劲作用下,傅悦的眼皮开始打架。
他靠着柔软的椅背,头一点一点的,最终沉入了浅眠。
季翰墨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人。
傅悦浓密的睫毛安静地垂落,遮住了那双平日里警惕的眼睛。
他耳後的发尾间,有一颗极小的痣。
季翰墨想到昨天,他吩咐莫妮卡调取了傅悦的体检报告。
又通过私人关系,弄到了傅悦前几年的体检报告做对比。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不道德。
但是,在这种事上,他容许自己底线灵活。
专业医生的结论,影像记录,丝毫不差。
他不是没怀疑过什麽。
但他清楚知道,自己喜欢现在的傅悦。
不是因为过去的影子。
可有些事,终究需要弄清楚。
季翰墨擡腕看了一眼表,时间已过午夜,但他脸上并没有一丝焦躁。
“季董,”司机的声音从对讲系统传来,“爱荷华路那里封路了,回傅少别墅的其他路都也都堵着,看样子今晚是过不去了。”
季翰墨的目光,落在傅悦安静的睡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