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悦无奈地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又一脸严肃地补充:“但是,你不能用我的身体,去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傅壳墨”擡起眼,用那双漂亮的眼睛,风情万种地瞥了他一眼,“奇怪的事?比如呢?”
“比如……对着镜子……”傅悦说不出口。
“可以。”
季翰墨居然答应的干脆。
“但作为交换,你今天在公司,得好好替我上班,不许在开会的时候走神。最重要的一点,”他顿了顿,“暂时不要批准财务部一份关于VR游戏公司的收购案,压着,等我回来处理。”
“没问题!”
傅悦答应。
开玩笑,他也是当过傅总的人,扮演一天高冷霸总还不是手到擒来?
事实证明,傅悦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当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手工西装,坐在季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里时,他才体会到什麽叫“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莫妮卡抱着一堆比她人还高的文件走进来,面无表情地开始汇报:“Boss,这是城南地産项目的风险评估,需要您在十一点前签字。这是未来能源项目的二期可行性报告,下午三点要和欧洲区开视频会议。还有,这是您下周去柏林参加峰会的行程安排,需要确认……”
光是行程,就汇报了足足二十分钟。
傅悦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他努力维持着季翰墨那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表情,沉声道:“文件放下,其他的我知道了。”
莫妮卡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今天老板的声音……好像没那麽有威慑力了?
打发走莫妮卡,傅悦看着那文件,感觉自己怎麽就换了个地方继续996了呢?他硬着头皮开始批阅,结果发现自己看得巨慢无比,两个小时过去了,才批阅了一份文件。
最要命的是,午餐时间。
傅悦想吃麻辣烫,结果被莫妮卡用一种“您在开玩笑吗”的眼神看了一眼。结果,端上来的是一份由营养师精心搭配的营养餐。
傅悦含泪吃着淡出鸟来的水煮鸡胸肉,又看了一眼桌上那一堆待阅文件,内心吐槽:季翰墨这过的都是什麽日子!
另一边,某家新兴网络科技公司,气氛也同样诡异。
季翰墨正襟危坐地坐在傅悦的工位上,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代码。
但是,他一个字都看不懂。
他只能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绷着一张高深莫测的脸,手指在键盘上漫无目的地敲击着,发出毫无意义的声响。
周围的同事都在窃窃私语。
“悦哥今天怎麽了?气场好强啊。”
“是啊,他眼神犀利得像我们总监。刚刚只看了我一眼,我感觉我屏幕上的bug都被他瞪死了。”
“而且他今天没讲一个段子,也没吃零食,居然还喝黑咖啡,还一直在位子上坐着,好不习惯啊!”
一个新来的实习生鼓起勇气,拿着一个技术难题凑过来:“悦哥,这段代码我一直弄不好,是不是算法的问题,您能帮我看看吗?”
季翰墨的眼皮跳了一下。
算法?
他能答出来才有鬼了呢。
不过,季翰墨毕竟是季翰墨,他内心寻思对策,脸上依旧古井无波。
过了几分钟,他才缓缓地擡起眼,用那双属于傅悦的眼睛,释放出属于霸总的冰冷视线,扫过实习生的电脑屏幕。
屏幕上的代码在他眼里,和一盘打翻的意大利面没什麽区别。
实习生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结结巴巴地说:“悦……悦哥,是不是……我写的太烂了?”
季翰墨沉默了足足十秒。
然後,他缓缓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屏幕上的一段代码——那是他随机选的,看起来最长的一段。然後,他用失望的语气,沉声吐出四个字:
“重写,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