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椒盐救场?
昭阳宫大门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宫墙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宫人们个个屏息凝神,走路都踮着脚尖,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扰了寝殿里那位正处于“禁足火山口”的贵妃娘娘。
秦灼把自己关在寝殿里整整一天一夜。
锦被蒙头,不吃不喝,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暴躁气息。
碧桃在门外急得团团转,送进去的点心和汤水原封不动地被端出来。
“娘娘,您多少用一点吧?身子要紧啊!”碧桃隔着门,声音带着哭腔。
“不吃!拿走!”秦灼闷在被子里,声音沙哑又烦躁。
“让我饿死算了!省得去洗那块破布!”
一想到那如同附骨之疽的墨渍,还有萧玄弈那张冰冷的脸,他就觉得烦死了,想把世界炸了。
……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惨淡的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时,秦灼终于掀开了蒙头的被子。
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乌发,眼下是浓重的青影,嘴唇干裂,眼神却像是被逼到悬崖边的狼,闪烁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凶狠光芒。
饿,是真的饿。
但比饥饿更强烈的,是那股不肯服输的倔强,还有对萧玄弈刻骨的“仇恨”!
禁足?罚俸?清洗墨渍?想让他秦灼认栽?门儿都没有!
“碧桃!”秦灼猛地坐起身,声音因为缺水而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奴婢在!”碧桃几乎是立刻推门进来,看到秦灼坐起来了,又惊又喜,“娘娘!您……”
“少废话!”秦灼打断她,眼神锐利,“去!把小厨房里所有的椒盐罐子,都给本宫拿来!还有醋!烈酒!皂角!草木灰!总之,所有能去油污丶去颜色的东西,统统给本宫找来!”
碧桃一愣:“椒……椒盐?”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清洗墨渍……用调味料?
“快去!”秦灼不耐烦地挥手,眼神凶狠。
“再磨蹭,我就把你当椒盐蘸了!”
碧桃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多问,连忙转身跑出去准备。
不一会儿,昭阳殿小厨房里所有能找到的“清洁用品”都被搬进了寝殿。
几个大大小小的粗陶罐丶细瓷罐里装着颜色各异丶气味刺鼻的粉末和液体。
雪白的精盐混合着焦黄的椒盐丶深褐色的陈醋丶辛辣刺鼻的烧酒丶灰扑扑的草木灰丶还有散发着苦涩气味的皂角粉……乱七八糟地堆在秦灼面前的地毯上。
秦灼盘腿坐在地毯中央,头发随意地用一根玉簪挽在脑後,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紧锁的眉头。
墨蓝色的蟒袍袖子高高挽起,露出一截线条流畅,肌理分明的小臂。
他拿起一个小碟子,眼神如同研究西北战场的沙盘,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专注和……破罐子破摔的狠劲。
“紫玉光……百年古松烟……珍珠麝香金箔……”
秦灼一边回忆着萧玄弈那该死的描述,一边咬牙切齿地嘟囔。
“不就是墨吗?再金贵也是墨!是墨就能洗掉!小爷就不信这个邪!”
他先舀了一勺雪白的椒盐,倒进碟子里,又倒了点烈酒,用一根银簪子搅和成糊状。
然後,他从袖子里,没错,那块被墨染的帐幔一角,早被他“胆大包天”地剪了下来!
到时洗掉了再让人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