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丞相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不知该如何继续。
想着回头看看同僚,寻求一下帮助,结果一看。
他身後的兵部尚书瞪圆了眼睛,户部尚书则不停地捋着自己的胡子,仿佛这样能帮助他理解眼前的景象。
秦灼这才意识到有人进来,猛地回头,手里的汤勺差点飞出去。
他慌忙站起身,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笑意,衣服上的血渍和尘土在明亮的宫灯下格外显眼。
他下意识想抽回被萧玄弈握住的手,却发现皇帝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微臣参见。。。"几位大臣条件反射地要行礼,话到一半又卡住了。
他们该先拜见陛下还是贵妃?按礼制,贵妃虽是後宫之主,但毕竟是臣,可眼前这情形。。。
"免礼。"萧玄弈的声音虽然虚弱,却依然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猎场之事,可有眉目?"
秦灼识趣地退到一旁,却被萧玄弈一把扣住手腕。那力道不大,却足以让他动弹不得。
他能感觉到皇帝指尖的温度,比平时要高一些,想必是伤口引起的发热。
"陛下。。。"秦灼小声抗议,眼睛瞟向几位大臣。丞相的目光正落在他被握住的手腕上,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
秦灼知道这些大臣们怎麽看他,一个男宠,不守规矩,整日惹祸,祸乱宫闱。
他不在乎这些闲言碎语感觉无所谓,因为如果这些大臣真有什麽意见的话,那麽不好意思,跟他爹说去吧。
毕竟他爹手里有些兵,不多不少,加在一起也就20万。
而萧玄弈对大臣的意见也是置若罔闻,只看着丞相:"说。"
丞相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汇报:"刺客已全部伏诛,经查是北平馀孽所为。京中局势已控制,请陛下安心养伤。"
"北平?靖安王的封地?"萧玄弈冷笑一声,牵动了伤口,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秦灼立刻察觉,不动声色地反握住他的手,拇指在他掌心轻轻摩挲。
这个小小的动作似乎真的起了作用,萧玄弈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了些。
"陛下刚醒,不宜劳神。"秦灼插话道,语气轻松却坚定,"不如让大人们先拟个章程,明日再议?"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
按规矩,後宫不得干政,可这位男贵妃不仅穿着侍卫服出现在议政场合,还敢打断陛下问话。。。更奇怪的是,陛下居然没有斥责他。
出乎所有人意料,萧玄弈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然後对丞相道:"就按阿灼说的办。"
阿灼?!几位大臣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他们英明神武丶不茍言笑的陛下,何时用过这等亲昵的称呼?
呕~肉麻,真肉麻,他们夫夫间的小情趣真有意思。
兵部尚书忍不住咳嗽起来,被户部尚书狠狠瞪了一眼。
秦灼本人似乎早已习惯,笑眯眯地补充:"各位大人也受惊了,不如先去歇息。太医说陛下需要静养,若有什麽事,我。。。咳,本宫会派人通知各位。"
这遣词用句虽然恭敬,但配上他那张沾着灰尘的脸和活泼的语气,怎麽听都像是在哄人。
丞相不由得想起自家小孙子哄他吃药时的样子。
丞相犹豫地看向萧玄弈,後者已经闭上眼睛,一副"朕已授权贵妃全权处理"的姿态。
老丞相在心中叹了口气,看来今晚是讨论不出什麽结果了。
"臣等告退。"几位大臣行礼退出,脸上的表情仿佛刚刚目睹了太阳从西边升起。
他们一走,暖阁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烛火轻微的噼啪声。
待暖阁门关上,秦灼长舒一口气,转身对萧玄弈抱怨:"陛下,您这样会让大臣们以为我祸乱朝纲!"
他边说边拿起一旁的湿毛巾,轻轻擦拭萧玄弈额头的冷汗。
萧玄弈睁开眼,嘴角微扬:"你难道没有?"
"我——"秦灼气结,随即眼珠一转,露出狡黠的笑容,"那陛下想不想看看真正的'祸乱朝纲'?"
不等萧玄弈反应,他忽然俯身,在皇帝唇上轻啄一下,然後迅速退开,得意洋洋地看着对方瞬间变深的眼眸。
萧玄弈的嘴唇因为失血而有些干燥,却依然温暖。
"放肆。"萧玄弈声音低沉,却毫无威慑力。
秦灼笑嘻嘻地又舀了一勺参汤:"陛下刚才当着那麽多人的面叫我'阿灼',到底谁更放肆?"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学着萧玄弈平日里的威严语气,"'按阿灼说的办'——哎呀,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放心吧,那群老狐狸巴不得朕多宠宠你,毕竟,这天下的大权在朕手里,若朕有了子嗣,他们手里的权利只会更少,但我与你不可能有子嗣,所以日後这皇位,朕应当会禅让,那时候,才是他们家族出头之日。”
萧玄弈哼了一声,然後乖乖喝下那勺汤。
秦灼心里有些痒痒的。【原来萧玄奕早就想好了以後,就连大臣也都知道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