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沈淮居然就这麽水灵灵的让贺司铮在一旁等着,还隐隐带着威胁的语气。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贺司铮也没用那种横扫一切不可一世的目光压向沈淮,反而像一只听话乖巧的金毛,还摇晃着尾巴的那种。
“但是……”
沈淮脸一沉,贺司铮又立马噤声,小心翼翼道:“那,那我在你旁边站着不行吗?就一米!一米距离。”
贺司铮见他抿着唇不说话,只好退了一小步,眼眸溢着哀求:“两米,两米可以吗?”
衆人哪里见过这样的贺司铮,都不敢看,生怕日後恢复正常的贺司铮会记得这段屈辱的记忆。
“十米,没得谈。”沈淮最後一锤定音。
贺司铮忙不叠点头:“都听你的。”
沈淮本来想着贺司铮会知难而退。
他是失忆了,又不是脑袋摔坏了,自己这样咄咄逼人,给他摆脸色,他总该不能热脸贴冷屁股吧?
但沈淮还是低估了贺司铮脑子摔坏的程度。
他估计是真的摔坏脑子了。
沈淮鉴定完毕。
走廊,贺司铮果真站在十米开外的距离,但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这边看。
沈淮淡淡地收回目光:“他真失忆了?”
贺母看着头上蒙着纱布的儿子,幽幽地叹了口气:“是啊。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就下了诊断。车祸伤到後脑勺,短暂性失忆了。”
“那也不应该啊。他这不像是失忆,倒像是……”
变傻了。
但沈淮可不敢当着人家母亲的面说这话。
可事实就是如此啊。
哪有人失忆了,会把自己以前的死对头认成男朋友的啊?
这哪来的根据?
而且贺司铮居然还认不出自己的父母亲人了,沈淮听说过的失忆,要麽是忘了一个人,要麽是缺失了某个时间段前後的记忆,哪有这种无中生男朋友的?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贺母眼底充满了担忧,整个人都像是颓废了不少:“我知道你想说什麽,但医生说这是解离性失忆症,他的记忆可能会出现错乱。现在他对谁都充满了戒备和警惕,刚清醒的时候就喊着你的名字,说你是他男朋友,他只找你。我和阿程也是没有办法,出于无奈,只能请你过来了。”
沈淮内心升起一丝不好的念头。
“……阿姨是想让我怎麽做?”
“既然司铮只认你一个人,只对你放下戒心,我就想着能不能让他这段时间都跟你在一起,或许这样也能对他的病情有所帮助。”贺母说道。
但沈淮不是很乐意。
让贺司铮跟自己在一起算什麽事?
他们之前都已经是水火不容的状态了,这要是强行捆绑,那不得小行星撞地球啊。
何况他沈淮也没有这个义务。
沈淮客套道:“阿姨,不是我不想帮您这个忙,而是这个忙我是真帮不了。您应该也知道我和贺司铮的关系谈不上有多好,更不用说昨天他还抢了我一个项目,当然项目竞争本身就是你来我往,无可指摘。但我们项目组也是费尽心思,每天加班加点的努力争取。这个时候你让我对贺司铮笑脸相迎,帮他恢复记忆,我是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