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丑死了,地段糟糕,风水还差,搬家!”
“欸?!——”
陆临歧心道:搬家也不是这个搬法,东西都不要了吗?
“你放我下来自己走行不行?”
想到马上就要以这样的姿态出门,陆临歧不轻不重地锤了一下丈夫的肩膀。
没想到陆临歧阻拦不了的公牛一样浑身是劲的男人,在门外被制服了——
院子里,雪貂钉钉全身毛发倒竖,喉咙里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充满警告的咕噜声,黑豆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屈裁愆。
“哪里来的……”
话音未落,陆临歧眼中的迷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清醒后的杀意:
“别碰它!”
屈裁愆悚然松手,自己的半个胳膊一痛——竟然被整齐削断,断臂处没有鲜血,只有黑漆漆的烟冒出。
青年站得笔直,微微整理了下被弄乱的靛蓝色衣襟,束腰的丝绸带子不知何时已被他自己利落地重新系好。
他垂眸瞥了一眼地上的断臂,再抬眼时,那目光冷得让屈裁愆心底发寒。
“催眠?好大的胆子。”那声音冷淡,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威胁。
钉钉在陆临歧脚边发出急促的吱吱声,像是在告状,又像是在催促。
既然清醒了,结局已无悬念。
屈裁愆转身就跑,刚刚站过的地方被轰出一个坑——草皮瞬间蒸发。
“……脏东西。”
陆临歧没有去追屈裁愆,只是弯下腰,用指尖轻轻点了点雪貂的小脑袋,把宠物抱起来,声音放柔:“钉钉乖,没事了。”
——
陆临歧抱着钉钉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去,再睁眼时,窗外已是暮色四合。肚子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咕噜声,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算起身去厨房煮碗泡面对付一下。
刚趿着拖鞋站起来,门铃突兀地响了。
陆临歧皱了皱眉,心里嘀咕着“又是谁”,但还是走向玄关。
透过猫眼向外望去——
门外是个穿着……或者说,仅仅是“披着”校服的男高中生。
天蓝色的校服外套完全敞开着,像一件随意搭在肩上的斗篷,露出里面紧身的运动款黑色T恤。
T恤的布料绷得有些紧,毫不吝啬地展示着远超同龄人的、近乎成年男性的健硕体格,袖子被他粗暴地撸到了手肘以上,露出线条分明、青筋微凸的小臂。
醒目的创可贴横七竖八地贴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像是某种战绩的证明。
极短的板寸,根根如钢针般直立,脸上带着点混不吝的痞气,眼神却异常锐利,像一头在荒野中盯紧猎物的狼。
陆临歧的看着来人,心头莫名涌上一股强烈的烦躁和抵触。
就在这时,门外的少年——屈裁愆通过催眠投射出的“儿子”形象——嘴角勾起,眼睛狼崽子般锁定了猫眼后的陆临歧。
屈裁愆强大的精神控制,瞬间穿透了厚厚的门板。
一个清晰、不容置疑的意念,直接植入陆临歧刚睡醒毫无防备的脑海:
【开门。我是你离家出走、高考前夕才回来的儿子。】
陆临歧的眼神失去了焦距,自然而然地拧开了锁。
“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
门外的“男高”毫不客气地迈步进来,高大的身影瞬间填满了玄关的空间,他低头,目光落在穿着睡衣、眼神茫然的陆临歧脸上。
然后,他用一种与他外形极不相符的、刻意拖长的语调,试探陆临歧:
“妈——我饿了。”
陆临歧脸上空白的神情软化下来,甚至浮现出一种带着点迷糊的温柔,好像完全接受了这个设定,下意识地点点头,侧身让开通道,声音温顺得不像他自己:
“哦…哦,回来了就好……快、快进来吧……”
陆临歧乖乖地引着这头披着校服的、眼神如狼的“儿子”,走进自己家门。
钉钉缩在沙发角落,警惕地看着这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不速之客,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门在屈裁愆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最后一丝暮光,将室内引向了一个危险的夜。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行了,写的我一直在笑……
下一次屈裁愆怎么敲门,取决于作者还有什么恶俗的手段[求求你了][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