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定量瓜子
萧玄奕看着他这副彻底被收拾服帖丶可怜兮兮又带着点不服气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真正的笑意。
他伸手拉过锦被,将两人盖住,把浑身狼藉的秦灼揽进怀里。
就在秦灼以为这场莫名其妙的飞来横醋终于过去,可以瘫着缓口气的时候,萧玄奕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事後的慵懒,却不容置疑。
“三座盐池…”他像是在自言自语,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秦灼散落的黑发。
“拓跋宏倒是舍得下本钱。”
秦灼一个激灵,警惕地睁开眼。
萧玄奕垂眸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丶算计的弧度。
“爱妃说他眼瞎脑子有坑,朕看倒也不尽然。至少,这价钱开得,颇有诚意。”
秦灼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陛下,您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萧玄奕的手指滑过他的脸颊,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
“既然他如此‘情真意切’,朕若一口回绝,岂非不近人情?正好,北境军饷吃紧,三座盐池,聊胜于无。”
秦灼瞪大了眼睛,猛地想坐起来,却被浑身酸痛打败,只能徒劳地仰着头。
“您…您不会真要把我…”他不敢说下去。
萧玄奕看着他惊慌的样子,眼底笑意更深,带着恶劣的戏谑。
“爱妃慌什麽?朕的人,岂是几座盐池能换的?”
他低头,在秦灼唇上啄了一下,尝到那点血腥味,眸色微暗。
“不过,他既然敢开这个口,总要付出点代价。盐池,朕收了。人,让他做梦去吧。”
秦灼:“……”他就知道!这狗皇帝!吃醋是假,趁机敲竹杠是真!黑!太黑了!
“那…那张云瑶呢?”秦灼忍不住问,“还嫁不嫁?”
“嫁?为何不嫁?”萧玄奕挑眉,“圣旨已下,她就是‘定远郡主’。拓跋宏要不要,是他的事。朕赐了婚,人,他必须带走。”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残酷。
“至于带回北狄後,是供着还是扔着,朕管不着。但朕的‘郡主’去了北狄,便是大梁的脸面。若受了委屈…”
他冷笑一声,“朕正好有理由,再找他们聊聊…盐矿或者马场的问题。”
秦灼听得後背发凉,再次为拓跋宏和张云瑶点了根蜡。
这俩人,一个比一个倒霉,彻底成了这黑心皇帝案板上的肉,随便剁。
“至于你,”萧玄奕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捏了捏秦灼的腰,引得他一阵瑟缩。
“招蜂引蝶,其罪当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未来一个月,给朕老老实实待在朕眼皮子底下,再敢四处乱晃…”
他凑近,声音压低,充满威胁,“朕不介意,再‘深入’教导你几次,何为‘安分守己’。”
秦灼瞬间垮了脸,生无可恋地瘫回去。
一个月禁足?还要在这醋缸眼皮子底下?这比打他一顿还难受!
看着他这副如丧考妣的模样,萧玄奕终于满意了。
他起身,披上外袍,唤了宫人进来收拾狼藉,并吩咐准备热水。
宫人们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动作迅速地清理着满地狼藉的瓜子壳和凌乱的床铺,仿佛什麽都没看见。
秦灼被裹进温暖的浴桶里,热水舒缓了身体的酸痛,却舒缓不了他内心的悲愤。
他看着屏风外萧玄奕隐约的身影,恶狠狠地磨了磨後槽牙。
等着!等小爷缓过劲来!等那拓跋宏滚蛋!那三座盐池…不对,那碟还没嗑完的瓜子!还有御书房的龙椅!你等着!
萧玄奕仿佛感应到他的怨念,隔着屏风淡淡开口。
“对了,禁足期间,瓜子定量。每日…十颗。”
秦灼:“!!!”
“萧玄奕!你不如杀了我!”
秦灼泡在温热的水里,浑身酸痛得像是被十匹马踩踏过,又像是被拆开重组没装对榫卯。
可这些肉体上的折磨,都比不上萧玄奕那句轻飘飘的“每日十颗”来得诛心!
十颗?!那还不够塞牙缝的!这跟要他的命有什麽区别?!
“萧玄奕!你不如杀了我!”他悲愤地吼出声,声音因为之前的“惩戒”还带着嘶哑,听起来毫无威慑力,反而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在哀鸣。